过。”
“这是苓虫,沾上了会让人身上奇痒无比。不过这虫怕水,见水就死。”杏枝道:“小姐,把她弄到水边去。”
那丫鬟听说虫子怕水,就要朝水边爬,她太痒了,又要挠,爬也爬不动。薛锦棠跟杏枝立刻用衣袖包了手,一左一右架了她,本想想她放到水边,那丫鬟自己却噗通一声扑进了水里。
水面上迅速浮起很多虫子的尸体,丫鬟在水里待了一会,就游上岸,瑟瑟发抖向薛锦棠道谢离开。
“我们走吧。”薛锦棠道:“沈芳龄计策失败,她应该不会来了。”
主仆二人离开了,没有注意对面的藏书楼二楼窗口站着一个铁青着脸色的男子。
“那是哪家的小姐?”男子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须,清瘦的脸上都是愤慨憎恶。
“回伏先生,那是我们家七公子的未婚妻子,薛家的四小姐薛锦棠。”小厮道:“今天是我们家老夫人大寿,她应该是过来拜寿的。不知为何会来到了此处,也不知那个丫鬟怎么得罪了她,她要劈头盖脸一顿毒打不说,还将人扔进了河里。”
“可怜那位那位丫鬟姐姐,这么冷的天,跳进河水里,一场风寒是逃不掉的了。”小厮道:“薛小姐也报名了今年的女学,明天伏先生就能见到她了。”
伏先生脸色阴沉,重重哼了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
小厮送了伏先生回来,到藏书楼另外一个房间里去回禀:“九小姐,已经照您的吩咐把那些话都跟伏先生说了,伏先生很生气,看那个样子,明天薛小姐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
沈芳龄微微扬了下颌:“你做的很好,打赏。”丫鬟立刻将一包银子给了小厮,小厮接了银子,眉开眼笑地走了。
这位伏先生是明天的主考官,因为伏家有不许出仕的规定,这位伏先生中进士之后就一直在芳华女学任教。
五年前伏先生妻子病重,在圆融法师手里治疗无果后,他与儿女一起陪着妻子去了湖北某位神医那里求诊。
神医门庭若市,伏先生排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排到名额,眼看着就要给自己妻子治病了,不料当地某位高官家的小姐来了,那位小姐在玩花灯的时候不小心被花灯烧伤了胳膊,怕留下疤痕就抢了伏先生的位置。
伏先生跟那位小姐争吵,被那位小姐身边带来的侍卫打了一顿,驱逐离去。
伏先生无奈,只得离开,下山途中山体滑坡,马车翻了。
伏先生活了下来,他的一双儿女并妻子全部遇害。从那之后,原本风趣幽默、儒雅翩然的伏先生像换了一个人。他变得沉默冷硬、阴郁厌世,平时还好,在遇到刁蛮任性的年轻小姑娘的时候,他十分强硬尖锐。
之前沈芳龄教训丫鬟被他撞到,他毫不留情面将沈芳龄呵斥了一番,还跑到沈大夫人面前说沈芳龄性格骄纵,如不好好教导,不配进女学。沈大夫人连连道歉,又压着沈芳龄去道了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才把事情揭过去。
因为伏先生最近都在沈家藏书楼翻阅典籍,所以,沈芳龄就设了这样一个局。
薛锦棠帮那丫鬟拍打虫子,在伏先生看来,她就是殴打丫鬟。她还将丫鬟扔到了水里,再加上小厮添油加醋的挑拨,伏先生明天能让薛锦棠通过考试才怪呢。
沈芳龄笑道:“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薛锦棠,有我在,你休想进女学。”
☆、39.等候
次日考试, 薛锦棠跟杜令宁约好一起去女学考院。
由于选择的科目不同, 两人考试不在同一个院子。她们约定考完试之后在门口汇合,就去了自己的考场。
十天前报名的时候,薛锦棠选择了术数计量与吟诗作对。
薛锦棠会心算,术数计量是她的强项, 因此她先去考术数计量。一共十道题,对于薛锦棠来说很简答,她不一会就算出了答案。不过她并没有急着交卷,而是装模作样像其他考生那样拨弄算盘。
直到有几个考生陆陆续续交卷之后, 薛锦棠才站起来交了卷子。
术数计量的试卷要批阅,一个时辰之后结果会在张贴出来, 薛锦棠没有干等着,而是去了吟诗作对的考场,准备考试。
术数计量是群考,同样的试题一群人一起考,按名次排出高低。
吟诗作对是独考,考生一个一个进去,主、副三位考官轮流出题打分, 当场给出成绩。
薛锦棠走进考场,主考官坐在中间, 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清瘦男子,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他的名牌, 上写伏丁修。左右两位副考官都是女子, 年纪也在四十多岁左右, 一个名叫徐娟、一个名叫范樱。
薛锦棠先上前拜见了三位考官,等了一会,不见主考官说话,徐考官就说:“去位置上坐吧。”
薛锦棠坐下来,感觉那位伏考官眼神很不善。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感觉错了,毕竟她跟伏考官从未见过面,也没有得罪过他。或许他生来就脾气古怪,不好相处也不一定。
先是两位副考官,一人出了一个对子,薛锦棠想了一会,就在纸上写下自己对的下联,起身交给两位副考官。
薛锦棠对对子一般,并没有很惊艳,但是也中规中矩比一般女孩子好很多,毕竟她的外祖父是两榜进士出身,堂堂户部尚书,薛锦棠在外祖父的耳濡目染之下,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至少也不会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