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我和秋鱼两个人都鬼迷心窍了吧,我们回去之后,她竟然也答应了让晓枫独自一人前往潮海宫去修缮那坏了的机关。
兴许是出于和我一样的原因吧,也许弟弟真的长大了,他该去承担一些,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了。
我段花有幸能够跟随秋鱼前往潮海宫的入口,在那宏伟壮阔的宫门前送晓枫进去。临行之前,秋鱼一改洒脱之态,生起了几番不舍。
毕竟是亲生的弟弟,秋鱼托付我之时已有抱死之心,何况现在又亲手将自己的弟弟送进潮海宫,这番五味陈杂非常人所能理解。
我轻轻拍了拍秋鱼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是我看晓枫自己倒是颇为自信,那少年转身给了我们一个爽朗的笑容,随后拥抱了他的姐姐,也拥抱了我。他笑起来有两颗很好看的虎牙,他道:“诶,姐姐,你们就别担心了。俗话说得好,不是什么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你看老祖宗这东西也未必奈何得了我。指不定我进去之后不但能给你修缮了那坏掉的傀儡,还能给你一个更好的潮海宫呢?”
秋鱼的脸色看起来愁云惨淡的,心情怕是沉重得很,但她始终艰难地挤出一两句缓和气氛的话,她道:“你这小兔崽子,屁话就是连篇,我要你进去修缮,打造一个从未有过的潮海宫。”
想不到这小子倒是机灵,等秋鱼说完,他“吧唧”地在秋鱼脸上亲了一口,我正乐呵着,想不到这小兔崽子竟然也眼疾手快地在我脸上“吧唧”了一口。
这意外来得十分突然,我也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道:“那什么,进去了之后不要忘记在通道口拿每天送来的食物了。”
晓枫笑了笑,道:“还是花隐姐姐对我好。”
随后他转身搭着秋鱼的肩膀,眨了眨眼,戏谑道:“姐姐,等我回来,你给我找个姐夫回来瞧瞧怎么样。”
“哎哟喂!真皮!”秋鱼一脚踹到他屁股上。
潮海宫其实也并非一个完全封闭的地下宫殿,其中有通道口可以连接至坐落于上方的秋水山庄。由是,秋鱼可以顺着通道口给他弟弟传送食物、衣物等等,晓枫也可以从里面传送一些旧的物品出来。甚至他们也可以书信。如有必要之时,我们甚至可以通过琉璃镜来观察晓枫在潮海宫内是否安好。
如若我猜得不错,此前秋鱼应该就是通过这面镜子来观察。
……
送走了晓枫,我看道长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的。只见他一脸沉郁,一言不发,呃,我只好先开口与他说:“呃,贫道掐指一算,察觉这位小兄弟你面色发黑,是不祥之兆哇!”
阿濂挑眉,施施然道:“哦?你还会掐指一算?”
我装模作样掐了指,挑眉道:“怎么不会算?”
他忽然驻足,将他那宽大的手掌搭在我的头上,他从上而下看着我,凉凉道:“刚刚我可没瞎,我可否看见了,这笔账我迟点再和你算。”
“嘿嘿嘿……”我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刚想走,岂料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
那侍从匆匆地从别的地方赶来,恭敬地禀告了秋鱼,说是……说是唐秀在这个时候来了。
秋鱼吃惊地看着我,道:“唐秀来了?她知道你来了?”
这下子我仿佛是知道我犯下了什么错误了,前段时间我还叨唠着不会给阿濂拐走,还信誓旦旦地说到了时候就要领着唐秀一起来秋水山庄来见秋鱼。
我怔怔道:“完了……”
秋鱼捉住我两条胳膊,着地地问:“唐秀此番前来有兴师问罪的状,你不是不知道她最讨厌我们瞒着她。如果你仅仅没带她来,她还应该不会这么大反应。还有什么你没说的?!”
我仓皇道:“夏大哥成婚了!”
秋鱼闻言和我大眼瞪着大眼,她一个劲地说:“完了完了完了……对了!最近秀秀的病……有没有复发?”
我道:“没有!自从我们从鸦片窟逃出来的四年之后,她只不过是偶尔发作,到了三年前,她就再也没有发作过了!”
秋鱼在左右踱步,说着:“花隐稳住稳住,还有希望。”
阿濂走了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赶紧将他打发走,半推半就,说:“没有没有,女人的事,你先回避下,听话哈!”随后“吧唧”一下亲上他的嘴巴,只见他耳朵竟然红了,半句话也不说,匆匆忙忙地便走了。
我回头转向秋鱼,也是一脸愁云。
秋鱼有点严肃道:“你不是不知道秀秀有那病,非但生性多疑,而且受不了刺激。”
我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我和阿濂在一起,总不能说些什么吧。至于之前答应秀秀和她来你这,这事我是真抱歉,马大哈忘了,这个哄哄还行。只是,夏大哥成亲这件事,我确实是不能告诉唐秀。”
秋鱼接话道:“也对……如果直接告诉了她,她肯定受不了刺激。毕竟她爱慕你那鬼大哥这么多年,偏偏你大哥如你一样fēng_liú。”
我揉了揉眉心,“其实也不是。哥哥由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