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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兴回了屋,见采儿还在睡,也不叫她,自顾自地重新整了整衣服,出了门,去后院向王潮和徐氏请安,到了院门,自然是被告知天色尚早,郎君请回。
再回到院子,刘伴兴已经在等着了,文具什么的,都已经收拾停当,还有一个荷叶包着的早点……这服务,跟采儿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难怪王延兴喜欢做什么都带着刘伴兴,自然是有道理的啊!
两人出了刺史府,直奔州学而去。这州学是唐代的官学中的一级。唐代的教育系统分官学和私学,官学,在中央的是国子监,在地方的则是各州的州学、各县的县学。
当然,无论是国子监还是州学还是县学,所能容纳的人数都是有限的。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在官学中占那么一个座位的!理论上来说,必须是才学俱佳者,放能入学。而又可惜的是,在那个时候可以没有什么阳光工程,能读官学的,基本上都是官宦、大家族的子弟;所谓才学俱佳,也是由州长官说了算。在泉州,自然就是由王潮拿主意。
在这里,所谓的公正再次表明只是个漂亮的幌子,终究还是对儿子的关爱多一些:连蒙学都未必读完了的王延兴,居然能在州学占据一席之地。
一路上,一边走,刘伴兴一边小心地提醒:“郎君,上次徐夫子讲的课是左传的文公篇……怕是,夫子可能会问呢……”
“问就问吧……某反正是不会……”王延兴会就怪了,现代人谁会把本历史书原著当课本读啊!就算读,也不会每一篇都背啊!至于原本的那个王延兴,也就是个读个千家文,背得几首诗的水平,更是没得指望。
对于这个答案,刘伴兴是有心理准备的,自家郎君的水平,也就是那样了。他只好又是叮嘱:“那个姓章的,只怕又要找茬,郎君可千万不要再跟他一般见识啊!”
“明白,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让小人得逞!”王延兴点了点头,刘伴兴说的姓章的叫章仔钧,是章家人,也就是王潮娶的那个章氏的娘家,说起来,也算是姻亲。这家伙,二十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的,肚子里,学问也还是有的,只是,对王延兴这种不学无术的,始终是看不顺眼。动不动就要跟王延兴对句子,搞提问回答。王延兴回答他个鸟,脾气好的时候,装作没听见,脾气不好的时候,掀了砚台就泼了过去……为这事,没少被王潮揍啊!
刘伴兴又把这几天州学里发生的事情说了说:这些都是昨天他特意去打听到的最新消息,一一跟王延兴说道。王延兴也是一一记在心里。
说话间,就到了校舍——每次都迟到的王延兴,这次竟然还到了个早,里面竟然只到了一个人。这人还是亲近:王潮堂弟王彦章的儿子王延路。
王延路见王延兴来得这么早,连忙起身行礼:“延路见过大兄!”
王氏虽然掌握了泉州一州之地,人丁却十分单薄。不是因为生得晚,而是从固始拖家带口一路过来,散得散,死的死,王潮除了王审知、王审邽两个亲弟弟之外,五服以内的亲属就只剩下王彦章一个堂弟还在身边。至于后代,截止目前为止,也只有王延兴和王延路还存活。王潮便将王延路也一并收到州学之中。
这王延路是真心想认真学习啊,可惜,跟王延兴一样,没读几年书,就跟随父辈闹革命。如今再来读书,却是麻布袋绣花——底子太差了。别看他每天来得最早,休息得最晚,真正学到的东西,跟王延兴差不多。
“二哥快快免礼。”王延兴赶忙扶起这位难兄难弟,之所以叫二哥,不是王延路比王延兴年长,而是王延路在王家的子侄中排行第二,就叫二哥,“二哥总是这样勤恳,光耀门楣的重任,就落在二哥肩上了!”
“大兄比延路聪慧一百倍,只要大兄愿意精心读书,将来成就定然不在夫子之下!”眼中满满地都是诚恳!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个信心。
王延兴可不敢往下听了,他连忙拦住,却听到外面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传来:“呀!呀!呀!衙内可一定要认真读书哟!仔钧还真是期待呢!”原来章仔钧竟然也到了,刚好听到这句。
王延路被这一抢白,脸顿时就红了,王延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再以同样是冷冷地语气回道:“你把耳朵洗干净了,等着听就行!”
“哈哈!某自然会洗耳,却是在听过之后!”章仔钧哈哈笑道。
王延兴只知道洗耳恭听的现代意思是恭恭敬敬地听别人说话,却不知道,现代流传的这个意思的最早见于元代的杂剧中。而在此之前,有另外一个典故,却是上古之时,尧帝欲让位给一个叫许由的人,结果这个人不但不肯,还躲进山里去,说这个消息玷污了自己的耳朵,需要去洗。
看着章仔钧得意地笑,王延兴也没辙了:被人耻笑还不知道缘由的感觉,王延兴品尝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那可真是窝火至极也!要不是现在大家都刚来,还没有把墨磨开,只怕又要飞起一方端砚了!
其他同学都在陆续进来,已经到了校舍的人也有好几个了,却没有一个人肯出来提王延兴解释一下: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其实到哪里都是公敌啊!
正在王延兴寻墨汁不得而准备掀桌子的时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