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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毫不迟疑地起身,快步朝她走来,脸上没有点滴煞气,语气却一字一句,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你方才着急什么?怕潜之败北?”
“哈?”章飞月觉得好笑,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王琦侧过头,又瞥了一眼孟宣雅,“她问我红枣核桃黄豆糕是什么。”
他俩说这话便往外走,今日的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
唯有章星移心里不痛快。
王琦也好,顾潜之也罢,他可不觉得自己何处输给这二人。
到了外头,章飞月也登上马车了,章星移在车边与送他们到此处的王琦说几句客套话。
就在此时,嘈切匆忙从后头上来,与默默问过一句,掀开车帘语气紧张地张口道:“小姐,老爷那边出事了。”
听闻这句话时,章飞月刚坐定,身子还是猛地歪了一下。
她蹙眉,因腰间扭伤的疼痛,也因嘈切所说的那句话。
“怎么回事?”她问。
嘈切又低声说了几句。在前头应对客人的章星移也发觉这头的状况,不动声色地将眼光挪过来。
章飞月不愿让他误了事,因而一面听着嘈切的汇报,一面朝他安抚地笑笑。
她知道了。
章飞月将帘子盖上前只说“速速回去”。然而她却重新下了马车。
见着堂妹下来时,章星移欲问何事,可她并不应答。
章飞月只径自走向一个人。
这时候她心里很不安,缘于飞来横祸,也缘于她的本能,以及她对于命运如骤雨般猛增的动摇。
王琦回过身来正视她,他不开口,只静静地等她说话。
“你保重自己。”章飞月这么说。
她其实想握住他的手,不过此时不是彼时,男女间哪能那般亲热。于是,她只又说了一遭:“你保重自己。”
“嗯,”王琦也能从她的神采读出来,有事发生了,因而他只道,“你也是。”
她退后,与他视线交缠,如松手时指尖与指尖最后贴合彼此的那一瞬间。
此书如象棋。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兵卒一去不回还。
那之后,命运便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嘿嘿,想不到吧!
31、居丧...
三十一
连日赶回江南,院子还是原先那一间,章星移刚下马要陪章飞月进门,便被一旁的族中长辈拉了过去。想问句什么,却只见着人家摇头,不可说,也不必说了。
章飞月只身一人,跌跌撞撞进门,所能见的只有父亲的一副棺椁。
章星移被拉到一旁,在一帮胡子拉碴的老头之中,他看见了自己的亲父。
先前看见外边的派头,加上路上下人的汇报,他已清楚了局面如何。此刻只箭步上前握住老父的手道:“父亲。”
父亲摇摇头,道:“章则在族中是极有声望一人,今遭遇不测,咱们必定要好生商议一番才是。”
他语毕,周围其余章家人都是一番点头。
然而没等一阵子,父亲便拽着章星移到外头。下人放着风,章星移不晓得父亲是何用意,衣领也由后头被拉扯着,只能乖巧地洗耳恭听。
“星移啊,”章列道,“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章星移满腹狐疑:“什么?”
“你别瞧你这几个叔伯人前斯斯文文,到时候抢起来,你可不能落后!”章列拍了拍他的后颈。
章星移更加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好歹也是商家子,到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许久了,只消多想一想,便明了了父亲的意思。
“父亲!”章星移觉得胸口聚起一团火,“伯父尸骨未寒,飞月才刚见着灵柩,咱们怎能?!”
章则是章家出人头地的典范。兄弟中最为发达不说,族中修建祠堂,也总是他出手最为大方。
不谈各处的房产,真金银票,光是他手里那几条商路,富得流油,交给谁都是只赚不亏的馈赠。
然而,就是如此有福阔绰一人,竟然在如日中天时丧命。而且,家中竟然还只留下一个独女。
一个姑娘家算得了什么?女子哪能掌管商路?女儿还能做继承人不成?
章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