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这样的人,如何能换来你们真心相对?”
说着,顾潜之从椅子上站起来,继而在他们面前蹲下去。他看起来是真的在诚心请教:“但请二位赐教。”
王秧也不大想搭理他。他不快地撇过头,并不张嘴应答。
顾潜之只能转头看向章飞月。
穿书以来,章飞月不知在心里痛骂了多少次顾潜之是个王八蛋,然而今日,才是她头一回真的当面将这句辱骂脱出。
她实在是出离愤怒。
“顾潜之,你这个王八蛋。你听好了,”章飞月双臂受缚,气焰却毫不受损,她飞快地开口,“王琦他的确喜欢不择手段做一些事,脾气也叫人琢磨不透,但他、他……
说到这里时,章飞月稍微有些迟疑了。但很快,她便咬紧牙关说下去。
“实则,他只是很难向人敞开心扉而已。待秧也也好,待我也罢,王琦绝不会让我们置身于险境当中。”说到这里,章飞月已抑制不住自己说出那件至此都并未开诚布公的事,有关顾潜之,也有关孟宣雅,那本该只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你喜欢孟宣雅吧?她的心上人也不是旁人,而是你,不是吗?
“但是你做了什么?顾潜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令她如今对你失望透顶,只能另寻出路。”
原书中,孟宣雅对顾潜之全然是真情实意。她为他害死王琦,后来更是为他入了后宫。
而如今,她另觅夫婿,而他也无动于衷。章飞月相信他们之间定然都出了差错。
她思索不及,只能任由自己的冲动倾泻而出,一鼓作气说下去:“顾潜之,正如你所说,王琦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与你不同,他是会珍惜所爱之人的人。”
在章飞月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屋里的两个男子都怔了。
顾潜之沉稳寂静的脸初次被一种始料未及的错愕笼罩。他痴痴地望着章飞月,她因激动而涨红的脸高高抬起,叫顾潜之不由自主心生敬意。
他与孟宣雅的过往在脑海里飞快闪过,他记起孟宣雅满是泪水的双眼。
养父先前曾在谈话时沉沉地叹一口气,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太子倒很是中意宣雅……”
他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二人落到如今的境地?
顾潜之明白,他什么都没做。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另一边,王秧也久久地凝视着章飞月。
母亲,真会有那样一个人吗?
——真的会有的。
只见顾潜之一言不发,起身扭头就走。
章飞月在后面大声喊道:“诶!你去哪!放了我们再走啊!”
王秧也也跟着骂骂咧咧:“这王八犊子搞什么?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放肆了!”
章飞月看向他,冷眼了半天才道:“他是掳我们的人,我们是被掳的,他不放肆谁放肆?”
王秧也同沉默了一阵,他突然说:“你闻见什么气味没有?”
一股烟的气味如阴云般逐渐聚拢到头顶。章飞月犹豫了好久,不知为何,她此刻说话都结巴起来:“王二……王二。”
“嗯?”王秧也还在寻找这气味的源头。
“这破庙,”章飞月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问道,“是不是烧起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的霸王票和营养液t t
52、眼泪...
五十二
星星之火,在转瞬之间便成燎原之势。也不知是那个杀千刀的在外头点烟草,恐怕是手抖落了一点火星,这破庙里又堆了许多干草,竟倏然便燃起大火来。
章飞月与王秧也被绑在庙内,动弹不得。
却说王秧也那条拐有些特别之处。当初受伤后,父亲王谦担心他早早患上风湿骨痛,于是用琥珀木给他制了一条拐杖。
琥珀木可医用,治风湿,且天生带有异香。于大多人而言,他们闻不见这气味,但也有少部分人觉得这气味十足刺鼻。若经焚烧,气味加重。如此异味,若是交给山中敏锐的猎犬,定然能作为寻人的线索。
刚被掳时,王秧也便想到了这一点。要知道,王琦就是觉得这气味刺鼻的少部分人之一。
他料想王琦也能发觉此事,于是这些天来时不时寻看守假意借烟斗,实则偶尔加热拐杖底端,以求异味能留在该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