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与假假,失失又得得。
庭雪利用自身轻功的优势跃窗而下。
静谧黑暗的密林倒是极适合隐去身形,庭雪一路狂奔着。
凭着记忆欲要寻到森林的出口,黑暗中似是有什么飞禽在凄凉地鸣叫着,风吹叶动的“哗哗”声清晰可闻。
庭雪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出现在自己的背后,本能地闪躲,已被人挡住了去路。
那不是夏音又会是谁?
索性与其拼了,庭雪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右手已摸向腰间。
四目相对之时,庭雪已然执剑,狠狠地一劈,竟腾起巨大的光柱,庭雪亦被眼前之景惊呆了,自己怎会......
只见夏音眸色已变为血红,庭雪知道自己已惹怒了他,奈何此时已回不了头,只得见招拆招。
夏音在速度上仍占有绝对优势,奈何庭雪的毅力极为持久,夏音一时也并未占得上风。
夏音将手伸向庭雪脖颈的一瞬,庭雪明白了,正是这项链带给了自己如此巨大的力量。
夏音触碰到项链的一瞬竟被一股气界生生挡了回去!
夏音眸色更甚,竟比方才更加富含杀意,庭雪只觉得自己的动作越来越笨重,直至完全无力支撑,向后倒去。
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一棵树上,这才停了下来,夏音飞身而起,在其面前落下,用手臂抵在她的下巴上,令其动弹不得。
“想往哪儿跑?”言语中是掩不去的杀意。
“我不是你的俘虏。”
“那你是什么?”
“我是有血有肉的人,岂是你这个天生冷血的异类可以任意践踏的。”
庭雪因意外所得的特殊能力,言语中的底气足了许多。
“是吗?”夏音一点点向庭雪的脖颈处靠近,庭雪这才看到他那可怖的獠牙。
“给你咬一口便算还清了吧?”
夏音微怔,唇边竟是浅浅的笑意,他如何也没料到猎物会在此刻这般反应。
“你在晚上......也是会笑的?”庭雪似是暂时忘却了自己是在与对方相峙。
“被我咬完,你怕是更加回不去了。”
“为何?”
“人族鲜血的味道你能抵御得了?”
竟是这样!庭雪想起古籍中记载血族将人族同化的法子,不由倒吸一口气。
“还要逃?”
那一战终是在庭雪的妥协中暂时告一段落。
二人欲要返回古堡,却嗅到了浓重恶心的血腥之气。
夏音将庭雪护在身后,相似的一幕,庭雪一时竟有些恍惚。
未见人先闻声,凄厉的笑声响彻天际,树叶为之颤栗,继而纷纷坠落。
“夏音,多年未见,竟还是那般俊美潇洒。”男子一双丹凤眼中,是一丝让人无法逃脱的妖艳,高挺的鼻梁,唇边一抹妩媚微笑,还挂着显眼的血迹。
“三百年前一战,你竟还能下地,实乃奇迹啊。”夏音语气中满是轻蔑。
“怎么?还是只吸食飞禽走兽的血吗?太枯燥了!”男子说着已走到夏音身旁,瞥了一眼其身后的庭雪,继而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庭雪相信自己的只觉,眼前男子对夏音存着一种特殊的情感,那夏音对他呢?
断袖之情在人族中亦是屡见不鲜的,庭雪倒不吃惊,只是暗自叹息为何生得如此俊秀的男子皆不爱红颜?
“你先前是如何答应我的?”夏音语气中刺骨的冰冷令庭雪不由一颤。
“哈哈哈,生气了吗?怨恨了吗?我就是为了亲眼瞧见你能有朝一日为我而在意的模样,才将人族的脖子一个个咬断的。”语气那般不经意却又透着分明的心痛之意。
庭雪瞧见夏音抬手重重击下的那一掌的一瞬,便已了然,他对男子是在意的,却终不是对方希望的那种在意,一如当年的楚颜琛于自己而言一般。
男子任由那一掌击在自己的心口,不作丝毫闪躲,唇边竟笑意更浓。
忽的,男子身后涌现出大量黑影,直冲夏音而来。
男子眸中忽现的杀意化作狠绝的招式,同夏音在黑暗中对决。
庭雪眼见着黑影令夏音分心,腰间欲要一展风采的宝剑不安地躁动着,似是在提醒着主人此刻是时候出手了。
脑海中方才夏音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情景浮现,庭雪终是拔剑而起。
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间,如谪仙一般飘逸,一片绚烂的光幕,眸若冷电,长剑如虹。
惊起的飞禽四处逃窜,纷乱却壮美。
“你......的伤口......”庭雪见夏音身上的伤口竟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禁结巴道。
“又要清净几百年了。”夏音望着远处微微泛亮的天际,低声道。
他说这话的一瞬,庭雪在其眸中看到了孤独。
世人皆盼长生而不老,却不知那永生的幸运是注定要同孤寂相伴相随的,倘若如此,是否依旧不改那向往之心呢?
那一夜,夏音同庭雪讲述了父亲和母亲那动人却也凄美的故事。
男子在欲要咬上女子脖颈的一瞬,却因看到了对方的一滴眼泪而终是放弃了。人族的眼泪他见过很多,却从未瞧见哪一滴是带着勇敢和释然的。
人族的绝望是他此生也未曾感受过的,那一刻,他想要将她留下来,大概是孤寂了太久了的缘故。
“夫人的亲族被部落首领全数诛杀,在这世上,她已了无牵挂。”庭雪平静地道,“她孤独,无助,奈何又舍弃不下。”
“父亲要将母亲化为真正的血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