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明白四殿下所言。”虚生既没反抗,围他的人亦没再上前。
孟英桓瞧他装模作样,哼笑道:“虚先生与三哥陷害太子,谋害我二皇兄,还三番两次刺杀父皇。如今事情败露了,先生倒是很镇定啊。”
欲加之罪,在这破口大骂没任何用处,虚生抱臂站在人去中看去,目光停在孟英桓身上许久,直看得人浑身发毛。虚生面上一片淡漠,心底却有些打鼓,因为孟英桓表现的太自然,仿若这事真与他无关似得,实在是本事。
与人对峙了会儿,虚生瞟眼那些铁链,唇角不屑地翘起,“四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御前对峙?我跟你去便是,这些东西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一挣便断。”
孟英桓的手紧握剑柄,狐疑地看向虚生,也知这些东西困住不他,半晌挥手让人退下,做出请的动作,亲自押人去宫里。
一路上两人待在马车里相互无话,偶尔会打量对方,却谁也没开口去讥讽或谩骂,谁都知道将有场暴风雨即来,便也没多浪费唾沫。
明明前路凶险,虚生却很自在地撩起车帘子,赏起夜景。车窗的口子很小,就是有缩骨功要逃出去也得费不少的力。因而孟英桓也懒得管虚生,任由他往窗外瞭望,自己则在闭目养神,嘴角那满满自信像是已经给人定罪般笃定。
马车行驶得不快,巍峨的宫宇在夜幕重重间越发显得死气。
车驶到重华门内渐停,转眼便围上里三圈外三圈的士兵,宫墙上烛火通明,弓箭泛着冷光,一排排的正对向虚生。
孟英桓拄拐慢慢爬下马车,冷笑道:“虚先生请吧。”
虚生唇角微扬,手不自主拨了下戒弩,微微颔首,丝毫没做抵抗,缓步往金銮大殿走去。
大殿里伫立了好些人,孟家的子弟几乎全到齐了,只有几个身子不爽利,爬不下床的老亲王没在。而在这亮如白昼的大殿中,最显眼的就是跪在殿中的三皇子。孟帝满脸疲惫地坐在龙椅上,双眼浑浊尽显老迈。
孟英桓跟在后面走进大殿,见虚生站定未跪,厉声道:“虚先生好大胆,皇上面前还不下跪。”
“皇上万岁金安。”虚生跪下后,悄悄瞧眼身旁的孟清润。
孟清润亦是回了眼虚生,继续低伏在地,并不为自己辩解。
反倒是在边上的孟修染心急得很,见三哥不说话,头个就窜起道:“父皇,这事中恐有误会,还望父皇能严查。”
孟英桓拐杖猛地敲击砖面,冷哼道:“六弟与三哥交好,这谁都知道。”
“四哥,说话凭良心。”孟修染脸色略涨红,在孟帝面前算是克制住脾气,厉声急气道:“父皇遭行刺一事,先是怀疑到太……孟庶人,后来又谣传是二哥,前阵子是你,这回是三哥。难道就不该查清楚吗?这回又错了怎办?传到外头去,坏的是父皇名声。”
“传到宫外?六弟你告诉我,是谁在乱传?”孟英桓两手撑着拐杖,挑衅道:“今日只有这点亲贵在,谁敢往外传,难道是六弟你吗?”
五皇子平郡王性子憨厚,母妃是不大得宠的美人,他自己也不得势,做事就特别瑟缩。
这刚听到孟英桓逼问,平郡王连忙撇清:“谁敢外传,反正我是不敢的。”
“好了!你们一个个心思当朕不知道?全给朕闭嘴。”孟帝一声暴怒后,喘了喘粗气,神情森然往下看去,“老三,你自个说怎么回事。”
孟清润低埋头,额头贴在冰冷的石板地,神思越发清醒,掷地有声地一字一字说:“禀父皇,儿臣不知道,儿臣也没谋害过父皇,更没陷害过兄弟。其实儿臣也想知道,究竟谁说儿臣派人刺杀父皇的,望父皇明鉴,还儿臣一个清白。”
话说得情真意切,铿锵有力的话声,半点没有慌张害怕,更多能听出孟清润因被人冤枉的沉痛。
殿中顿时一片静默,在边上坐着的老亲王都是跟孟帝走过来的,对孟帝的性子很了解,自然没人会触霉头去给自己找麻烦。倒是小一辈里有几个窃窃私语了句,可被孟帝眼神凌厉地扫过,吓得赶紧低下头。
孟帝没急让孟英桓带证人,低头看眼自己的龙椅,手摸了摸两侧扶手,抬起眸子停在虚生身上,缓慢而威严道:“虚先生呢?”
虚生跪得落落大方,稍稍弯低声,措辞敬畏地开口:“回皇上的话,草民实在不知四殿下捉草民进宫所为何事。”
那双从上紧缩住虚生眼略有一动,几不可见,孟帝脸上没有波澜,下颚微抬,眸珠向下,坐在龙椅中始终没动。孟帝眼中带着令人害怕的危险气息,似是盯住猎物的雄鹰,又像是打算袭击猎物的毒蛇。
可没多久,孟帝的目光渐移开,在孟英桓的脸庞略作停顿,复又回到孟清润身上。
“老三,那你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