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希望浅笑道:“怕是他们根本不会与香盗正面接触,而且香盗是谁,长什么样仍是个谜。”
臧丽昨夜晚睡,听了这会儿子话,捂嘴连打哈欠,嘟囔道:“总比不查干等要强。”
怀明墨微愣,抬手制止欲要喝斥的郑丰年,语气疏朗道:“小丽说的是,是我想得复杂。想来红姑已经准备好早膳,我们围桌就着先吃点。”
晚汀馆平日里素来安静,但不及今日万一,怀明墨话并不大多,平时聚在一起用膳还是会说上两三句,眼下却自顾喝粥,心事似是重重。骆辰和臧丽起初说了几句想调节气氛,可大家都懒懒的不愿多说,便同冷了下来。
“雨总算停下来了,昨晚那暴雨大得实在吓人。”骆辰没头没脑地开口,怀明墨缓缓放下碗筷,目光移向昨日香盗离去的方向。
辛里自小在怀明墨身边打点服侍,莫说他对怀明墨是最忠心的,他也是最了解自家阁主心思的一个,“好在官府早做防汛准备,沧浪江才不至于决堤倒灌。只是……”他偷瞄眼怀明墨仔细听讲的神情,故意道:“如此来,只怕沧浪江水流会更湍急,好在昨晚香盗趁在暴雨前渡江,否则保不准不掉进江中。”
骆辰放下银勺匙,困惑不解看向辛里,“好端端的提及香盗做什么?她若真卷进江里倒好,省得我们要日夜守着,防她再三来犯。”
臧丽连连颔首,赞同道:“既是麻烦,才不关心她死活。”
郑丰年岁数已长,诸多事看得比较透彻,自然瞧出阁主心神不太定的原因,听到身边两小辈未辨菽麦的瞎话,暗里叹息。
隐世山庄进贼的事只有没几人知晓,却不知为何,没多久工夫已经传遍武林,半个江湖人都知道香盗夜访隐世山庄,怀明墨原有瞒下的意思,偏偏江湖传得沸扬。早膳刚吃完,食盘碗筷还没来得及撤下,隐世山庄家主季先生已派贴身婢女前来请人。
“青桃妹妹怎么今日得空贵步幸临贱地?”
青桃视若无睹地绕过一脸嬉笑的骆辰,没给半点好脸色瞧,迤迤然到怀明墨身前屈膝行礼,“少爷,季先生有事请您去一趟。”
怀明墨放下手中游西历记,撑着贵妃榻边沿缓慢支起身,客气道:“青桃姐不多礼,可知母亲找我为何事?”
青桃不露丝毫口风,笑盈盈开口:“奴婢不知,庄主的事哪里轮得到奴婢去打探。”
怀明墨温润淡笑,话不轻不重道:“青桃姐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哪里会半点不知情,这话显然是在搪塞打发我了。”
青桃了解自家少爷脾气,平日说话似沐春风,性子又温和清泠,不像季小姐风火急躁,不管对方身份,待谁都很客气。所以话到刚才那份上,显然已生出一丝薄怒,“少爷冤枉奴婢了,奴婢是真不知情,奴婢前儿在院里忙事,是乔姑姑让我来请您的。事情估计有些严重,奴婢出来时正巧遇到季大爷和季二爷同时赶来,看着神色不大好。”
“舅舅?”怀明墨沉吟片刻,心中略有眉目,“知道了,劳烦青桃姐去通报声,说我马上便去。”
辛里亲自送走青桃,垂头丧气的回来,明显没问出别的有用消息,“阁主,季先生找你会不会是关于昨晚香盗之事?”
怀明墨没由来的心烦,有下没下捏着鼻梁,肯定说:“必是问昨夜的事,只是昨天没外人在场,他们又怎么知道了。”说着他叹气,眼底略有不豫之色,喃喃低声,“原本不想让他们知道的。”
骆辰憋不住话,觉得怀明墨话讲的好没道理,直言:“香盗敢暗闯隐世山庄,就该有准备会与隐世山庄为敌。阁主为何不愿让季先生知晓,难道阁主另有计划?”
“是几时起,阁主的计划要一一跟你汇报了?”
骆辰见辛里眉心一跳,回想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僭越,搔头抓耳忙要解释,“我不是这意思,就搞不懂阁主为何特别要维护香盗,哎,不说了。越描越黑。”
怀明墨轻笑起身,劝和说:“骆辰只是无心之失,别揪着不放。走吧,不能让长辈们等急了。”
第6章 第6章
没过多久,怀明墨已到松照馆院子外,院内格外安静,连平日里洒扫丫鬟偶尔的嬉笑声都闻不到半点。院门外只见青桃神色焦急地四处张望,不时来回挪步。
“少爷,你可算来了,乔姑姑已经出来过两回,我想着再晚些不等你来,得再跑一趟亲自陪你来了。”
怀明墨跨过门槛,脚下自若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个盲眼之人,“山庄里的长辈到齐没?”隐世山庄坐落在沧浪江畔,每逢江流湍急的日子,时常能听到浪涛声,虽不算太响仍旧盖住院子里洒扫的细微声响,使得怀明墨越发觉得松照馆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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