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啷啷!
小七的剑已经不知第多少次将出现的刀剑挡回,他看了一眼身后昏迷不醒的闻笛,咬了咬牙,再度迎上那四围的锐利。
就在刚才,他和闻笛双双掉入这里,起初他以为是土药阵,但一直层出不穷的兵器利刃却让他猛然警觉:
这里,是金药阵!
“可恶,总是出个没完,什么时候是个头?!”击退一波兵器,小七擦了擦脸上的汗。
从一入阵,闻笛就一直这样,小七很担心,生怕她有什么危险,然而这些刀剑却让他连仔细替她检查都做不到。
这里就像一座牢笼,小七试过无论走到哪个方向,他都只有七步,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阻止着他。
“这里有没有什么破阵的提示呢?”再度击退一波进攻,小七坐下来,大口地喘气。
这里只有一间堆满武器的房间,除了兵器外,再无其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凭空飞出一些兵器,冲向小七和闻笛,为了保护小姐,小七已经拦住了不知多少波进攻。
“一定会有提示……提示在哪里?”小七的双眼飞速在房间中寻找,最后定格在墙壁上几乎晦暗得看不见的一个“武”字上。
“只有这一个字……”小七登时觉得有些挠头,小姐昏迷不醒,他是否能参透这个“武”字呢?
“嗖嗖嗖”,又有兵器飞过来,小七慌忙提剑相迎,叮叮当当又砍落不少。
“只这一个武字,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小七一边应对这些麻烦,一边思考,“真是的,如果小姐醒着就好了!”
小七想着,不禁回忆起他和闻笛幼年的一段时光。
那时,他初入闻府,只是个七岁的娃娃,闻无极将他带到闻笛身边,告诉他:那就是他要保护的小姐,他要用心习武,将来好保护她。
他看着在院中踱步的小女娃,头上梳了两个“团子”,身上穿了件桃红色的纱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在那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他想不明白,既然这闻大人的武功那么厉害,为何不教教自己的女儿,反倒要他一个外人来保护她?
不过想也没有用,谁叫他原本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非闻无极将他从恶狗口里救下,现在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你是谁?”闻笛抬眼看见他,忍不住凑了过来。这位小哥哥瘦瘦弱弱的,眼睛倒是明亮,这便是父亲说的,将来要保护她的人吗?
“我……我没有名字。”少年垂眸,“我在乞丐堆里长大,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眼前的小奶娃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
“我想……应该是七岁吧?”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眼前的这位闻小姐软软糯糯的,小脸肉嘟嘟,好可爱。
“那,我以后叫你‘小七’好不好?”她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如同他们初见时,三月灿烂的阳光。
“小七……这名字也不错。”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牙齿。
从此,小七就住在闻笛的院子里,白天他跟随闻无极习武,闻笛则是在房间里读书。晚上,闲来无事,便会凑到闻笛那里,看她又在看什么书。
在小七的印象里,自家小姐就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他曾经看到过她有一间很大很大的书房,上面有好多好多的书。每一本都一尘不染的,旁边放了一个梯子,这样闻笛想要拿高处的书,也不是问题。
他也曾蒙小姐指教,认得一些字,只是说到读书,他就有些头大。所以,他宁肯认了字以后,帮小姐拿书,然后再让她讲给自己听。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对正在读兵书的小姐发问道:“小姐,为什么你不让老爷教你武功呢?”
闻笛放下书,抬起小脑袋,朝他眨眨眼:“为什么要学武功?”
“学了武功,就不怕坏人了呀。”小七非常正经地挥舞着小拳头,像模像样地打了几下长拳道,“就像老爷,他不会武功,就不能把我从恶犬口里救下来,你也就见不到我了呀!”
“小七,我爹让你来不是保护我的吗?”闻笛认真地反问道,“如果我会了武功,那你干嘛去呀?”
小七翻着眼睛,认真思考了半天,觉得也有道理,然后猛点头道:“嗯,没错,小姐说得对!所以,以后还是让小七保护你吧,你读书就好。”
“小七,你要记得,学武功可不是为了和人家逞凶斗狠的。”闻笛从椅子上下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背着手来到院子里,随手捡了个树枝在土地上写了一个“武”字。
她用小树枝指着地上那个娟秀中带着大气的字问道:“小七,这个字你可认得?”
小七凑过来,反复看了看,然后指着那个字叫道:“我认得了!是个武字!”
闻笛点点头,面上是六岁小奶娃不曾有的睿智,她缓缓开口,用那软糯好听的声音道:“半步为武,举戈而止。所以这个‘武’字,拆开来为‘止戈’,也可说是‘止戈为武’。所以学武是为了停止争斗,而不是为了挑起争斗,你要记得。”
“止戈为武……止戈为武……”小七嘴里不自觉地念叨起幼年时,闻笛告诉他的这几个字,猛然间如顿悟一般,“是了!就是这个!”
“呀啊啊啊啊——”小七大喊一声,身上内力骤然爆发,生生将冲过来的刀剑停在半空,然后急转身,以自己的身体当盾,挡在闻笛身前,“小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