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武因张三明一辈子未结过婚,又没有过继别的子女,便在自家客厅为他设了灵堂,亲率众弟子守灵三天三夜,买了好的棺椁把他埋葬在了自家的坟地里,其用意为永生永世都做亲兄弟。他刚把这件事情办完,达木耳又前来辞行,说春天即将来临,他要带着家人回库伦了,并说明年冬日到来时还带全家过来,张尚武没有过多地挽留,赶忙安排人为他购买礼物,还特意给达木思准备了一份,并要他转告达木思,一切都已过去,不必再为那把明月刀而在心中埋下仇恨,假如还想得到它,直接到北京找日本人武田好了。达木耳答应待见到达木思后,一定会把自己亲眼所见告诉他,请张尚武不必再过多地挂念这件事情。送走了达木耳,张尚武又拖着受伤的躯体只身来到北京,托付大儿子张天龙找来了袁克定的代表罗一民,不待提及武田的事情,罗一民抢先说,武田带人从你那里抢走明月刀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也听说了,还告知了袁大公子,袁克定又告诉了袁世凯,几日前北洋政府外交部已经正式照会日本驻中国公使日置益,要求武田交出明月刀,日置益满口许诺,一个月后会让武田把那把“明月刀”交出来。张尚武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是现在而是一个月以后呢?这段时间日本人要用这把刀做什么文章?”
罗一民点着头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无非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另一把旭日刀,把两把刀合在一起显现出那座金山,如此以后这两把刀的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政府应该出面阻止日本人的这种行为。”张尚武着急地说。
罗一民叹了口气说道:“人们常说弱国无外交这句话,今日落在咱们政府头真是恰如其分了。”片刻后又不无痛惜地说道,“这日本人也真肆无忌惮,竟敢在咱们的国土明火执仗,若把咱们的政府放在眼里,你借给他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样做。”
张尚武又表示后悔说:“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没有早些时候把明月刀交给你,不然武田的阴谋也不会得逞了。”
罗一民没有责怪张尚武,反而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还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关键是咱们的政府要有作为,如果这样的话就是再有十个一百个武田也不敢造次。”
张尚武从北京回来后如同一切都心灰意懒,不愿再过问江湖的事情,专心致志地教起了弟子们形意拳,这样过了一段时日见不再有人门滋事,便重操旧业,组织了一批货物重新走了张库大道,到达库伦后因有达木耳帮着推销,不几天便把货物处理干净,然后在达木耳的陪同下来到达木思家中,因有达木耳捎带来的那些礼物做铺垫,达木思虽然没有往日热情,但还是摆酒设宴招待了他,席间张尚武又说了一通冤家宜解不宜结、达木思王爷在衡水时多有得罪之类的客套话,算是给他道了歉,蒙古草原的人天生豁达,达木思也不例外,此事也就捱了过去。
张尚武从达木思家里出来,又同达木耳告别,然后奔库尔勒吉驰去。见到既是亲家又是徒弟的库尔勒,对方杀牛宰羊热情招待自不用说。张尚武找机会去了儿媳乌日娜的帐篷,乌日娜支开佣人后说,天彪来后呆了不几天就走了,走前再三嘱咐保存好那把明月刀,关键时刻即使丢了性命也不能使这把刀出问题,不然无法向父亲交待还说这次天彪不直接回广州,而是去南京找三哥天豹,哥俩想办法找到古笑天,说服他交出另一把“旭日刀”,不然凭古笑天等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武田的对手,那样的结果只能是刀失人亡,待他带这把旭月刀回来交给父亲后再去广州也不迟乌日娜最后说自己怀孕了,近些日子妊娠闹得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估计会生个儿子。张尚武只是听着点头,最后嘱咐乌日娜注意保重身体。回到库尔勒的大帐,对方已经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又请他座,他未有多客套便答应了。一伙人推杯换盏,张尚武不时地把目光瞟一眼坐在库尔勒旁边的马林山,库尔勒不知何故,再次介绍说马林山说是自己的军师,刚要提那张白毛老虎皮就是他送的时,张尚武急忙岔开了话题,说次来双龙坛喝酒时就对马林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总想找机会和他好好聊聊,今天这个机会就来了。马林山很机灵,说自己虽然身体单薄不适合练武,但是也很仰慕张大侠在其它方面的美名,今天正好有了讨教的机会,恳请过一会儿酒席散后张大侠屈尊到他的帐篷,他要当面聆听教诲。张尚武明白了马林山的用意,未加考虑便痛快答应了。库尔勒等人蒙在鼓里,但碍于张尚武的情面也不好阻拦。
马林山和张尚武单独处在了一起,前者突然跪下哀求道:“请张大侠救救我的父亲。”
张尚武有些懵懂,但还是拉拽着马林山说道:“我不明原委,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搭救,你总得和我说说清楚吧?”
马林山仍跪在那里,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张尚武无奈只得点了头,马林山这才站起身来叙述道:“事情的起因来自那张白毛老虎皮。”张尚武“噢”了一声,马林山接下来说,他的爷爷原在清廷为官,父亲名叫马占行,小时候在北京的学,到他长大成人后却热衷于做生意,便回到蒙古草原开了家皮货店,因这里盛产牛羊,皮毛有的是,父亲从关内请了师傅来把这些毛皮加工后再做成皮衣销往欧洲,十几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