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了,我自己吃了一块臭豆腐,涂在烙饼上,吃了个倍儿香。
爸爸也许是舍不得吃吧,和妈妈俩人才吃了半块。
我知道,有文化的女人很少吃这个,就是想吃也克制着不吃,平时为了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又用香皂洗脸,又抹雪花膏,煞费苦心的。然后为了嘴馋,吃口臭豆腐,一张嘴臭烘烘的,又何苦呢?
“你儿子想要个小妹妹了,霸着人家晓生的妹妹不松手了。”吃饭的当中,妈妈对爸爸说道。
“他都那么大了,嘿嘿嘿,恐怕不是在霸妹妹吧?”爸爸好像是嘲笑,又好像是奸笑那样的笑着说道。
爸爸向来说话咬字清楚,嘎嘣脆,今天这是醉了?可没喝酒呀。
“就是呀,他都那么大了,总不能等他有了咱再要吧,我娘说了,这回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带回去。”妈妈用着,只有她们才懂的语言,含混不清地嘟嘟囔囔的说着。
“”
山沟里的天,黑的早。
吃过饭,天渐渐暗了下来,晓生大哥安排小妹妹跟其他探亲家属的女孩住在了一起。布好了岗以后,领着我到他的屋里去了。
起床号响了,我穿好衣服,像士兵那样叠好被子,便跑到小妹妹的房间,刚要进去,哨兵伸手把我挡下。我便喊道:“小妹妹起床啦。”
“啊,我知道,等着我。”
“把被子叠好!像我那样。”
“奥,我知道。等着我。”
我在门口等着。
这时,战士们已经出操了,操场上喊声嘹亮。
晓生大哥过来了。给妹妹拿来了牙膏、牙刷、茶缸子。
“排长好,敬礼。”那个哨兵向晓生大哥轻轻喊了一声。
“该下岗了吧?”晓生大哥问道。
“还有一会儿,下操,下岗。”哨兵回答道。
晓生大哥转过脸问我:“晓梅还没起吗?”
我指了指门说:“就剩她自己了,正叠被子呢,”我又对屋里的小妹妹喊道:“还没好吗?”
“我不会叠你那样的,你咋叠的唻?”小妹妹在屋里说道。
“你看看她们是咋叠的。”
我说罢,就想上前敲门,又被哨兵拦下了,“请在外面等。”
“我们的哨兵责任心很强的,得等女同志开了门,我们才能进去的”晓生大哥的话还没说完,门开了。
“她们都是乱七八糟的,早就都跑了。”小妹妹打开门说道。
“行了,这回你可以下岗了。”晓生大哥对哨兵笑笑,说道。
“报告排长,我下岗了。”说罢,转身跑了。
我和晓生大哥进去,教小妹妹叠好被子,便到水房洗漱去了。
吃过早饭,晓生大哥背了一支半自动步枪,领着我们出了营门,蜿蜒的山间小路,犹如一条花色的大蟒蛇弯弯曲曲的趴在那里,温柔地环绕在绿色的丘壑之间。
远远望去,万山碧绿,虽然正是盛夏时节,但北疆的天气,一早一晚似乎是有些秋高气爽的味道了,更高处已经显现出了一些层林尽染,万山红遍的意思,不过到了中午还要过一段暴晒的时辰。
走近了看,路边没有高大挺拔的树木,偶尔看到几棵杨树、榆树、槐树,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本应该是高大挺拔的树,也是又黑又矮,支架八叉地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灌木丛也不是很浓密,稀稀拉拉的几朵粉色荆花,还顽强的坚守在枝条上,继续吐着它的芳香。
路边的山花也在欢喜地向我们轻轻的摇着小手,真是可爱极了。静寂的山沟里,竟然蕴藏着无限的生机。恣意开放的花朵,成串成簇,缥缈着芬芳,流淌着温柔,真的美极了。
一路走着,草丛里布满了各色小花,黄颜色的多,也有蓝色小花、紫色或粉红色小花,星星点点的点缀其中。
蒲公英,我认识,恰似向日葵金色的花盘一样,灿烂地迎着太阳微笑。
它们长得不是很高,是擦着地皮长得,铺摊的很大,但也没有把地皮盖住,好像除了绿茵场就没有能把地皮盖住的。
我们的身心很快就融入到了大自然之中。一路往山上走去,野花的清香,直沁心肺,那种惬意,绝对是旁人无法体味的。
“你们看,沟里那一片黄花,那叫金莲花,是名贵药材,是咱们这里解暑下火的名茶。”晓生大哥指着绿茵茵的沟里,那跳动着的一丛丛、一簇簇的“小火苗”,说道。
“你们看,坡上那粉白色的小花,可顽强了,冬天那花都不落,像我们战士一样永远都是这么精神。它叫”
“干枝梅,抗风寒,耐干旱,一年四季花不落,这是我们塞外的小青松。”我抢着打断了晓生大哥的话说道。然后又显了吧唧唱道:
“要学那塞外岭上小青松,挺然屹立傲苍穹,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烈日喷炎晒不死,严寒冰雪郁郁葱葱。”
“你们看,沟里的那一片,知道叫什么吗?”晓生大哥指着脚下不远,但是很陡的坡下一片紫色花海问道。
“那谁不知道,紫云英嘛。”我洋洋得意的答道。
“金友哥哥,你咋啥都知道?”小妹妹晃着我的手,仰脸看着我,眨巴眨巴那双清澈的眼睛,略显崇拜地说道。
“那么大一片紫色,还用绞尽脑汁吗?”在可爱的小妹妹面前,我更显得高大了。
“我的金友哥哥就是了不起。”小妹妹说着,脚底滑了一下,双手抱紧了我的手臂。
“那也是你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