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左边看了看,左边是两栋两层私人小楼房,有一条刚够一人通行的羊肠小道,像条小胡同。右边是几间老旧的平房,其中一间墙体崩坏了边角,露出里面夹杂着枯黄稻杆的黄土,揭露高龄过百的事实。
两相对比,李叶朝左边走去。
小胡同里居然是个小小的风口,阴凉的风吹得李叶浑身通泰。
李叶抬头看向天空,方寸之间的蔚蓝仿佛她曾经历的一生,但现在她终于再次拥有了希望……
砰!
有东西重重地砸到了李叶身上,滚烫的液体从嘴里涌出。
“什么鬼?”加粗加大的问号是李叶最后的念头。
第三次重生
雨沥沥哒哒地敲打着窗户上的玻璃,风呼啸着像索命的厉鬼,把从厨房墙边伸出去的热水器通风管打得砰砰作响。
狭小的卫生间里热气腾腾,热水从花洒里喷出,淋在冻得发抖的李叶身上,将她一点点温暖过来。
关上水阀,李叶顾不上擦身体就扑到洗手台前,抓起墙上悬挂的毛巾,把布满雾气的镜子急切地擦开。
随着手里的动作,镜子里的影象逐渐变得清晰,一个年轻饱满的女人浮现出来。
李叶盯着镜子里的人,想笑又笑不出来,咧了咧嘴,镜中人也扯了扯唇,流露出惊慌、尴尬、疑惑、不安等表情。
“啊啾!”
寒意顺着裸露的皮肤钻进毛孔,李叶赶紧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后,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套上后拉开卫生间门。
外面的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只穿着单薄秋衣的李叶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发现房间的窗户正大刺刺地敞开。她快步冲过去关上窗,寒气和雨意泼了她一脸,冻得她动作更快地钻进被子。
南方的被子又湿又潮,没睡人的情况下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还好被子里早就被塞了两个热水袋,加上刚洗过热水澡,没过多久就暖和了起来。
震惊的李叶已经彻底回过神。从镜子里的“自己”再到这个房间,不用找印有日期时间的东西,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二十二岁,在海市打工,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遇到了初恋男友马兴亮。
在被子里换了个姿势,李叶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了。
第一次重生估计不超过五小时,她就被玻璃砸成了残疾,然后看着“自己”跳河自杀。她想阻止,那个“自己”的记忆涌进她的大脑,就像一部老式电脑突然被塞进了海量资料,直接卡死了机。
第二次重生好点儿,存活时间大约12小时吧?她就被一个花盆直接砸成重伤昏迷,在病房里挺了七天后脑死亡。更坑的是这次从头到尾,她都意识清醒地被困在身体里,不能动更不能说话,眼睁睁地感受到身体的迅速衰败和医生的那声冷酷的宣告。
随着维持生命的设施被一点点拆除,她的视力和听力也快速被剥离,直到陷入彻底的黑暗和寂静。
她在黑色的虚无里呆呆地站着,内心涌起无边的焦躁,第一次作出泼妇状,连蹦带跳高声叫骂时,突然一脚踏空。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浑身湿透地站在一个小区门口,借着路灯将小区门口五块叠成奇妙平衡的大黄石上的三个字看得清清楚楚。
清雪里。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在她终于想起这三个似曾相识的字代表了什么地方时,她已经站在了正确的大门前,并下意识地掏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钥匙插进孔旋转反锁并挂在上面,动作麻利,一气呵成,可见是每天都做,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因为全身都湿透了,冷得发抖,她也顾不上多想,直接扑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现在总算是暂时得到了安定,李叶才能开始琢磨,同时嘀咕这次重生会不会又像前两次那样倒霉。
不过这种瞎琢磨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所以李叶没想几分钟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转而想起三十年前的“初恋”。
“马兴亮。”李叶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个名字,曾经以为早已忘却的心酸和难过像海浪一样扑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李叶为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格外闷得难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泪水像开了闸的水笼头,不停地朝外涌。
痛哭了一场,把床边丢了一地的纸团后,李叶才抽抽噎噎地勉强止住了泪水,同时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她坐起来穿上厚实的家居服后坐到书桌旁,打开笔记本电脑。启动后要输入密码,李叶毫不犹豫地输入生日数字。
电脑上的鼠标旋转成绿色的圆,成功进入电脑。
李叶松了口气,果然这个时候的“李叶”还保留着采用生日当所有密码的习惯。
以前李叶曾经很中二地用各种随机密码,结果一些不常用的密码被遗忘后,惹了一些小小的麻烦,属于给自己没事硬是找事。因此尽管很多人都说最好不要用同样的密码,但李叶还是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