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未语泪先流,却一声不吭只祈求地看着晏无咎。
冉小姐说:“求你,娶我。”
晏无咎:“……?!”
他摇扇的动作都停下了,冷眼看着她,面无表情。
冉小姐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奇怪的,神情不像是一时兴起,反倒是深思熟虑过,这会儿只需要说服晏无咎同意。
“我冉家在京都也算一方大员,令尊不过官至七品,娶了我,令尊必然会高升。我生得不丑,出去也不会让你丢脸。若是你实在不喜欢我,我们婚后可以各过各的。过几年你若是有了心上人,你可以休了我另娶她人。”
她虽然娇小苍白我见犹怜,却一脸理所当然:“怎么样,我很通情达理了。你名声也不怎么好,常理来说,你是娶不到比我身份更高的贵女了。你就答应了。明天我父兄他们就要来了,到时候我……”
“你的情郎未婚夫呢?”晏无咎冷淡地说。
冉小姐所有的声音都顿住了。
“为什么不叫他娶你?”
冉小姐脸色略微勉强,她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什么情郎?上回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事实上我是钦慕你……”
晏无咎笑了,语气微凉:“你觉得你比我还会撒谎骗人吗?”
他看着微微张着嘴僵在那里的冉小姐,轻声无趣地说:“我之所以来见你,只是为了一个人,你若是答了我,我就不告诉任何人,你上回找我是为了哪个人。”
他说:“告诉我,五天前城西城墙,你是怎么知道宋筱与我有约的?她为什么没来,她去了哪里?你又为什么来了?”
冉小姐的脸色慢慢发红,眼里蓄满泪,怨恨地看着晏无咎,像是看着一个人渣负心汉。
晏无咎皱眉,面前耐下性子:“宋筱很可能失踪了。这事若是闹开来,你一样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还是要说的。”
冉小姐突然冷笑,眼泪扑簌簌流下来,她也不擦不避,看着晏无咎:“宋筱的事,我知道啊,可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守妇道,愚蠢透顶,为了一个男人那么作践自己?可宋筱跟你干的还不是一样的事,凭什么你对我敷衍对她却关心?”
“你疯了吗?冉小姐。”晏无咎似笑非笑,“你的人生你尽可以随意安排,但是,出了什么结果与人无尤。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是什么人做什么事跟我毫无关系。冉小姐为什么要用这种幽怨的语气责问我?”
冉小姐咬着下唇不语,脸色却没有一丝羞恼心虚,直勾勾地看着晏无咎。
晏无咎语气放缓:“出了什么事?如果你告诉我宋筱的事情,或许我可以换种方式帮你解决。”
“宋筱没有事。她就是临时有事归家去了。若是真的失踪了,你以为宋家会什么消息也没有吗?”冉小姐忍着不耐烦说。
晏无咎的心微沉,他本来也是这样想着的,直到六扇门的人找上来,桩桩件件透着蹊跷。
“说,你遇到了什么麻烦?难道真的找人毁你名节,结果一不小心控制不住事态了?还是说,因为cǎi_huā贼的案子,你的情郎不要你了?可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嫁自己,难道是你父母要逼你嫁给什么讨厌的人?”
晏无咎越说,冉小姐的脸色愈苍白,她捂着耳朵却咬唇不语。
“你不回答,我怎么帮你?”
冉小姐猛地放下手,睁大眼睛执拗地看着晏无咎:“你可以帮我的,只要你娶我。求你了,我真的就只有这一条活路了。”
莫说晏无咎身患隐疾了,就是他完好无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娶一个人回家。
好歹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人,那时候父母就是商业联姻,彼此不忠,各过各的,晏无咎身为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二十多年里感触已经够深了。不需要亲身再来一遍。
“不可能,换一个。”
冉小姐从楚楚可怜到怨恨愤怒只有一瞬间的转换,她轻轻地说:“晏清都,如果你不娶我,我若死了,就是你害死的我。”
晏无咎自小到大,还没有人成功威胁过他。
他站起来,神情厌倦冷淡百无聊赖,往门外走去:“六扇门和官府的人就在外面,需要我替你报案吗?”
冉小姐恨恨地看着他,唇角上扬,眼泪却流下,她像凄厉的女鬼一样喊着:“晏清都,如果我死了,凶手就是晏清都!”
众人听到这声尖叫蜂拥赶来,风剑破是武功最好的一个,也是最快到的一个。
他听到晏无咎索然无味地对冉小姐说:“不,你若是死了,一定是自己蠢死的。”
噗。
晏无咎回头,挑眉凉凉看了风剑破一眼,随即就矜傲移开,就像一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孔雀。
他挥着扇子,穿过不断赶来的众人,逆行而去,经过孤洁清贵的顾月息身边,余光看也不曾看一眼。
一片噪杂声中,只听到冉小姐带着哭腔绝望地喊着:“跟我私通的人是晏清都,cǎi_huā贼就是晏清都。始乱终弃,人渣!你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