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而能投靠旭王的武林高手,他们的**只会更好打发。
旭王抛给他一个群龙无首、龙蛇混杂的鸦羽卫,这样的考验简直是太小看他了。
被当做花瓶,晏无咎心情很不好。
所以,心情不怎么好的晏无咎改变了计划,他没有直接进去那群鸦羽卫的院子。
而是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外面,吹着夏末清凉的晨风,靠在椅子上,欣赏着天边的朝霞云彩。
耳边,是一墙之隔的江湖。
两个沉默寡言的高手在他面前微微一礼,递给他一个名单,请他示下。
名单上便都是院子里那群等着给晏无咎下马威的江湖人的资料。
晏无咎眨了下眼,并没有接,淡淡地说:“你们看着办吧。只有一点,我不喜欢血淋淋的东西,听说这里面有位英雄喜欢拿人的眼珠子当下酒菜。替我问问,他自己的眼珠子味道如何?”
两位高手对视一眼,低头应是。
很快,墙里面传出来叫嚣的哄笑声,有人嘲弄那位新来的鸦首大人自己怎么不敢出来,又不是个闺阁小姐。
粗鄙恶意的话语没有让晏无咎的神情有丝毫变化,因为很快,那些哄笑便会变成惨叫。
不多久,有人出来复命。
那人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有脸上溅了一道血,隔着些距离也感觉到一股杀气腾腾的铁血腥味传来。
“少爷,打扫干净了。”
晏无咎微笑颌首:“辛苦了。”
笑意并没有进入眼底,那张百无聊赖近乎心灰意懒似的脸,矜傲冷淡,眼中什么都没有映入。
当晏无咎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地面显然已经被打扫过了。
一群负伤的江湖人,一脸阴狠不甘地盯着他,虽然沉默不语,却并无多少服气。
地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带着单只眼的眼罩,另一只眼睛是个血洞。
晏无咎瞥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移开。
出来报信的高手重新摆好了椅子,他便兴致缺缺地重新坐回去,靠在椅背上,一脸寡欢无趣。
人群里还好端端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面带三分笑意,衣衫齐整,举止有度,仿佛某个江湖名门正派出身的青年。
一个是面容阴冷淡淡,瘦削苍白,看似草莽不羁,却自有几分雍容大气的北方豪客。
一般的江湖人,尤其是混黑道的,若不是得罪了人,或是混不下去,很少有愿意跟官府中人打交道的。更何况投到权贵门下当走狗,一向会被同道中人看不起。
这一点,单看连六扇门都被江湖人诟病,就能知晓。
但也有一大部分人,就是奔着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来。
同样的,这些人手底下的武功也都不会弱到哪里去,最为要命的是,手底下都沾染过人命。
叫一个太平环境里长大的富贵公子来统领他们,就像是叫一只羊领导一群饿狼。
纵使是晏无咎的手下将他们逐个碾压过去,他们也心口皆不服。
更何况,他们显然还有两个人好端端站在那里,被没有被碾压。
眼下,这些看似噪杂紊乱的群体,就隐隐以那两个人为首,目光挑衅地看着晏无咎。
当看到晏无咎身上那身鸦羽图案的衣服,眼神顿时越发尖锐热切起来。
旭王府专为统领准备的衣服,金线暗绣,漆黑严谨,绣着乌鸦墨羽。
庄重肃杀,精致而且华丽。
穿在晏无咎身上很好看,好看得有些华而不实,如同博古架上的贵重藏品。
晏无咎看着他们的眼神,缓缓眨眼,淡淡一笑:“想要这身衣服?”
他们哪里是想要衣服,是想要衣服代表的身份和权势。
若不是刚刚被晏无咎的两个手下实打实碾压过去,他们这会儿只怕忍不住会说出什么难听话。
晏无咎摘下那精致的乌纱帽,拿在手中随意地抛了抛。
他忽然笑了一下,淡淡地说:“真难看。”
他的相貌神情,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拉足了仇恨。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简直叫人气得翻白眼。
人群里便喊道:“别以为你的人打赢了我们,你就能坐稳这个位置了。这里还有人呢!”
“小少爷,连只鸡崽子都没杀过吧。”
他们是第一次见这种人,派人把他们挨个揍一遍,杀了他们的人,居然还嫌脏,先把地洗一遍,才肯屈尊降贵走进来的。
比旭王的排场都大。这哪里是当统领的,分明是来当祖宗的。
见了庐山真面目,果然,一个金尊玉贵娇生惯养的二世祖,目中无人的清狂矜贵模样,简直让人牙痒痒。
晏无咎侧首望去,看着那毫发无伤的两个人,他笑了一下,笑容在那张冷面矜傲的脸上没有停留一瞬便消失了:“说得也是。”
这两位自然是单独留下来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