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这是谁?和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木枫忍不住问。
晏无咎对他眨了下眼,笑容温和又纯然,却藏着让人捉摸不定的隐秘:“大人,可以信我吗?”
木枫有些想不清在那片刻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不管信不信,他也不该贸贸然就这样带着一众龙鳞卫的人,任由这个人的意思,闯入那个请帖所述的府邸。
但是,他偏偏就是这么做了。
或许是因为,他在屋顶上听到的话。冉珩所说的,那个让晏无咎不得不避难加入龙鳞卫的理由。那个仅仅因为攀附上旭王,便公然放言要灭晏无咎满门的人。
木枫不是个徇私的人,那时候,他也没有想那么多。
或许,他是想了。想着为那个人做一出狐假虎威。
毕竟,晏无咎是他龙鳞卫的人。没有人可以威胁龙鳞卫的人。
直到,他们在这个姓马的书房,搜出来一本名册。
名册上,有他们断掉的线索。
木枫猛地看向晏无咎,眸光冷静又锐利:“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东西?”
晏无咎眸光平静,寡欢无趣地看着他:“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四海一勺的主厨,我碰巧见过。”
在柳珣安置他的那个别院。
“我还知道,柳珣大手笔,排场极大地宴请的神秘客人是谁?”
木枫:“龙鳞卫都查不出来的人,你怎么知道?”
“是吗?”想起什么,晏无咎失笑,淡淡地说,“因为那个人就是我啊。”
木枫目光一冷。
“不过,我刚刚发现,同一时间,他还见了别的人。别紧张,跟我没关系,那个别的人,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木枫问出心中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别的人,是谁?”
……
木枫回神,听到贺兰凛和那个叫素光的幕僚说着什么。
贺兰凛平静地说:“此人行事出人意料,过于胆大妄为,不是大功,便有大过。仅仅凭借龙鳞卫查找谋逆,就把洛阳城的风波和禹城皇商更迭的事情联系到一处,认定这个冉公子和此案相关。若是没有从那个姓马的家里搜出来这份名册,他的行为就是公报私仇。好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
素光呵呵笑了两声:“学生倒有不同看法,龙鳞卫尤其是玄字旗,行事本就不拘一格,这人倒是刚好合了路数。依学生看,此人直觉敏锐,眼光独到,看事物的角度有别于常人。身处如此逆境,却能在短短几日,绝处逢生,实在不能只归咎于运气和大胆。”
贺兰凛面色如水,神情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却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这幕僚不紧不慢道来:“谁人有这样的魄力,倾家荡产只为铺一条面见大人的路,走龙鳞卫的路。大凡地痞流氓得势,缠上了便是毒疮跗骨。那姓马的泼皮可是旭王的救命恩人。此人一入龙鳞卫,竟是连一夜都忍不得,直接斩草除根。虽说欠缺些城府忍性,这般魄力狠辣,作为神兵利刃却是极好的。”
贺兰凛极淡地笑了下,笑容几乎没有漫上脸便消失了:“岂止是斩草除根。如此傲慢放肆,何曾将那个人放在眼里过。若是只处理姓马的无赖,有千百种法子,他却独独选了最迂回的这一条。”
素光笑着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贺兰凛眼里一丝深意,手指沉吟一般轻敲:“要么,这人是个疯子,享受亲自动手除去仇人的快意。要么,从头到尾他的目的就都只是龙鳞卫。那个姓马的,不过是顺手除去的杂草。”
幕僚若有所思:“那依大人的看法,他是哪一个?”
贺兰凛看向木枫,神情始终冷静自持:“清理的时候,他亲自动的手吗?”
木枫怔然摇头:“没有。他去书房翻了东西。发现了那种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活口。我下令的时候,他眼都没有抬。我出去的时候,他好像有些为难。说,看见血会恶心。”
贺兰凛轻嗤一声笑了,难得有其他表情:“少爷脾气。”
木枫也这么想。
想起晏无咎面无表情看着摆放在马家的匾额上的尸体,问他,那些人的命,是算在姓马的头上,还是晏无咎的头上?
“算在我的头上。”木枫平静地说。
龙鳞卫的人把那个姓马的摆成对着尸体跪下的姿态,伪装成江湖仇杀。
在冉珩看来,这是晏清都所为。如此,未免,有些阴暗可怕。
如此打岔,贺兰凛也松动了些:“给他连升sān_jí,但是暂时不要做别的变动,还是跟着你。看着他。”
木枫以为是看着他不要胡作非为闯祸,心下一松应下,退了出去。
仅剩下幕僚和贺兰凛的正堂,这个叫素光的幕僚问道:“执行计划的话,这个人最是合适不过。大人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出场机会的敌人下线了,恭喜啾啾升官发财,绝地反击。
写不完了,明天见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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