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长姐,难道分不清事情轻重,不知道进退?你这样, 以后谁家敢到席府来上门提亲?”
席向晚心道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来上门提亲了,还是席明德根本拒绝不了的岭南樊家嫡长孙。
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席向晚扔出脑海。
无论如何, 她都是不可能嫁给樊子期的。这辈子,她根本不打算和上辈子一样离开汴京、远嫁岭南。
“回祖父的话,今日确实是我没有看好两位妹妹,在镇国公府闹了笑话……”席向晚先不软不硬地认了个错,才回头道, “三妹妹,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席青容吸了一口气,她深深地看了席向晚一眼,听出了席向晚话里的意思。
包氏和席卿姿此刻已经是席青容和席向晚共同的敌人。尽管席青容也看不上席向晚,但今日,她们也许可以短暂地坐上同一条船。
席青容心中最恨的人已经成了包氏,既然席向晚愿意帮她一把,那今日,席青容无论如何也要从包氏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祖父……”席青容哽咽着唤了一声席明德,脚下一软,先泣不成声地跪在了厅堂的地上,“青容已经无颜再见您和父亲母亲了。”
席明德向来在三位孙女中最为宠爱排行最末的席青容,见到她面色惨白地跪倒在地,心疼不已,“受了什么委屈,你起来说。有祖父给你撑腰,我看谁敢狡辩!”
席向晚察觉到席明德说这话时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大房一系在席明德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才会总让他觉得败坏席府名声风评的是大房。
天知道,除去凡事都一声不吭的二房之外,大房已经是席府最低调最不惹事的那一支了。
就连席明德自己,若是真被都察院查了,小辫子都不知道会被拽住多少根。
席青容弱弱地摇着头,她将额头贴在地面上,字字泣血,“我今日受了奸人陷害,在镇国公府……丢了清白!”
其实包氏等人在见到席青容进门时穿着和出门时不同的衣裙时就猜到今日的陷阱套错了猎物,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平时里总喜欢玩弱不禁风这一套的席青容居然在席明德面前就这样平白直铺地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席明德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的声音连着胡子都抖了起来,“你说什么?!”
不光是他,厅堂其他或站或坐的人都面露惊愕,下人们更是深深低下头装作自己聋了瞎了。
席青容抬起脸来,面上两道泪痕,“我……是二姐姐害了我……”
席卿姿在旁立刻高声反驳,“我怎么害你了?你有证据吗?”
“若不是二姐姐带了那许多人来看热闹,我那番丑态又怎么会被人发现?”席青容哭诉道,“若非如此,只要将那碰了我的贼人杀了,除了席府自己人,有谁知道我丢了清白?如今连世子都……岂不是让席府平白落人口舌!”
席卿姿被席青容这番抢白说得瞠目结舌,她有母亲包氏撑腰,向来跋扈又蛮横,和低人一头的席青容不同,嘴也没他这么巧。
开口反驳的是包氏,她拧着眉善解人意道,“三姑娘,我知道你当下心情激荡,又委屈愤懑,可如今最重要的是,不是责怪因担忧你而不小心做错了事的卿姿,而是找到陷害你的人,为你洗清冤屈。”包氏说着,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席向晚,“大姑娘带着两位妹妹前去,理当好好管着她们,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席明德一听有理,一拍桌子吼道,“你是怎么当姐姐的?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妹妹的头上?席府养不起你这样欺辱幼妹的长姐!”
“祖父,孙女若是能管,自然是会管的。席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祖父与父亲从小教导,孙女牢记于心,从不敢忘。”席向晚垂眼淡淡道,“只是若不是我当时运气好,侥幸逃脱……只怕今日受害的人便成了我和三妹妹二人了。”
王氏吓了一跳,险些将手边茶盏打翻。
区区一场赏花诗会,居然险些让她的女儿遇害!王氏愤恨地抬起头,瞪了包氏一眼——她只用膝盖想都知道,一定是包氏在其中做了手脚,本来要害席向晚,不知怎的被席青容给顶了去。
包氏视若无睹,她低头抿了一口茶,视线从跪在地上的席青容身上一扫而过。
还以为这三姑娘是个有脑子的,可既然认不清形式,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左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