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过来席向晚在说什么。
宁端带官兵守在这里,必定是因为有需要护卫的女眷上了观音庙参拜,席向晚一路诱导他招供,硬是要将他掰成胆大包天、敢来绑架皇亲国戚的罪名!
如果这罪名落实,那不管是不是受了指使和蒙蔽,都十成十地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好个心思狠毒的小丫头,他不过是想绑了她玩玩便卖到瓦肆勾栏,她居然想要他的命?
秦昊天瞪着眼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如果不是绳子绑着,他简直想跳起来狠狠扇她一巴掌。
见秦昊天好像要用目光将自己撕成碎片,席向晚心底嗤笑一声,面上却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到宁端的身旁。
宁端略微侧了半步,就挡住了席向晚的身体,他甚至隐约还有些中意这种将她护在身后的感觉,“将他单独带下去问话。”
“是!”领头的大汉洪声应道。
“等、等一等!”秦昊天立刻使出吃奶的劲挣扎起来,“我没有!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贵人,老子都没听说今天有贵人会在这破庙里!”
“你还想冤枉我三叔母?”席向晚探出半颗脑袋,气冲冲道,“你血口喷人!”
“我是听了包氏的谗言才来此,”秦昊天生怕宁端真信了这小丫头的鬼话,连气都没喘,一口气说完,“但我要来绑的人是席府的大姑娘!”
席向晚听起来更气了,她从宁端身后步了出来,“三叔母和我是一家人,她为什么会找人来绑我?你明明就是——”
秦昊天见席向晚每每一说话,宁端都会立刻将视线转到她的身上,立刻忙不迭地提高嗓音吼道,“我现在就招供签字画押!”
往前跑了一步的席向晚这时候也顺理成章地被宁端给拉住了,她反过来拽住宁端的袖子,“这人在说谎!贵人在此,再怎么仔细护卫都是不为过的,谁知道这人背后站着的是谁?万一贵人下山时又碰到危险……万一他还有同伙呢?”
秦昊天几欲吐血,“我没有!”他急切地认罪,“我想绑走席府大姑娘将她卖到青楼去,这是包氏的指使!我从头到尾,都只想对她一人出手!”
在后头的碧兰掩嘴惊呼出了声。
要是哪家姑娘真被土匪强盗掳了去又卖到那种地方去,那就算没在青楼失身,等回了家也是自缢以保家族名声的命!
席向晚也瞪大眼睛震惊片刻,随即飞快摇头,“不可能,三叔母绝不会这样对我!席府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我不信,一定是你——”
秦昊天再不敢听她说下去,提心吊胆就怕冒犯皇室的大刀直接落到自己脖子上,想也不想地身子一歪撞到身旁大汉的脚上,连声求饶,“我现在就招!我画押!我今日就是受了包氏指使来绑席大姑娘的,和其他乌七八糟的绝没有任何关联!”
“宁大人?”大汉为难地看向宁端。
宁端的视线扫过席向晚,他淡淡道,“拿纸笔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晚:演戏?我略知一二。:-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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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秦昊天哭着喊着主动招了前因后果,连和包氏的对话都努力回忆得清清楚楚,不过一刻多钟的功夫就签字画押齐活了。
席向晚站在一旁看了全程,脸上愤懑与不敢置信渐渐淡去,余下只有浅浅的微笑。
她将视线从秦昊天移到不远处的宁端身上,他正在看供词,玉石雕成般的修长手指翻过记载详尽的纸页,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其交回给了大汉。
席向晚隐隐约约听见他似乎用冷淡的声音说了一个“可”字。
接着,宁端转头看向了她。
承人恩惠的席向晚弯起眼睛朝宁端笑了。
席向晚虽然不知道宁端护卫着的究竟是谁,但那一定和皇家有关,否则动用不到宁端。因而,就算席向晚想要用“贵人”来吓得秦昊天魂飞魄散,也得先征得宁端的同意。
有了宁端的配合,席向晚才能这么轻易又迅速地将秦昊天的供词套出来。
即便有了秦昊天的供词,也不能保证包氏能不能伤筋动骨,但席向晚掌握了这一步先机,就能在赏花诗会之前做些不起眼的准备工作了。
在汴京城中,无论是谁,都格外在意“名声”这两个字,包氏就算在席府后院里呼风唤雨的,出了席府也有的是要看脸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