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点点头,“那确实仪表堂堂。”
宁端:“……”他掩饰地低头喝了口水。
王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怎的嫁了人就这般不害臊了!和你大爷爷当时一个样,他说他要在外找一个比汴京城所有贵女都美的仙子娶回来,这话传得军中人人都听了一耳朵,当笑话讲了好几年,等他逝世后才渐渐停了下来。”
“……他找到了吗?”席向晚轻声问,自己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那恐怕就是宝令公主,只是这两人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没能结成夫妻。
王老爷子长叹着气点头,“我猜想他找到了,只是那女子死于非命。”
席向晚惊讶地和宁端对视了一眼。
“若是你今日不提起,我也不会想到这上头来。”王老爷子回忆半晌,娓娓道来,“他那一次回来的时候,和好友一道喝了三天酒席,每日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更有传闻说他醉了便掏出一封带血的信笺盯着看——那女子总不能是始乱终弃了他吧?”
若宝令公主真的死了……不,她是怎么死的?
席向晚皱起了眉来。
王老爷子一摊手的,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当时酒席我也没有去,不过这三日的功夫之后你大爷爷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他这一次离开汴京城,便是去漠北驻扎数年,最后死在了大漠里头。”
从王老爷子那处能获得的情报不过这么多,席向晚跟着宁端回府时只觉得越想越不明白。
“宝令公主逃出宫去的时候,启帝是派了人保护她的。”席向晚细数道,“再者有我大爷爷在她身边,当时大庆已经初现太平,她怎么会这样就死了呢?”
“保护她的人或许在出宫时已经战死,你大爷爷或许不在她身旁……下人背叛,意外失足,理由太多了。”宁端道。
“可……玉印却在我曾祖父手里!”席向晚忍不住道,“那必定是宝令公主交出来的。”
“但他隐瞒了这玉印的实质和作用。”
席向晚有些恍然,“你是说,曾祖父或许早就知道玉印的特殊,才会将其保留下来,却又故意不说明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席老夫人将玉印给她时,转达的话确实如今看来没有一条是真的。
什么传女不传男,什么下头印章是他自己瞎刻上去的,显然都是胡诌。
“可若这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东西毁了呢?”席向晚喃喃地问,“若是我,必定会将这样能引起腥风血雨的东西毁掉以绝后患的。”
“或许是大爷爷的要求,又或许是……他不能毁。”宁端冷静地猜测。
席向晚支颐有些头疼地靠在了轩窗旁边,“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樊家仍旧死咬着不放,这东西一定很重要。”
她如今能确定的,也不过是这一点罢了。
宝令公主和席明煜都是几十年前便与世长辞的人,想要去追究他们的过往实在是有些困难。
席明德若是还没死,从他口中或许还能获知一二,可惜席明德被唐新月一杯茶毒死,席老夫人所知也不够多,席向晚只得另寻他法。
“按照王老将军所说的时间,可以去兵部找到大爷爷当年可能遇到那女子的地方。”宁端另辟蹊径,“在当地寻访的话,或许能找到一二线索。”
“我也想过这个办法,却是太大海捞针了些。”席向晚轻轻叹息,“还是先等等岭南那头的来信怎么说。”
“玉印和樊家也有联系,越早查清越好。”宁端却道,“我让人去调兵部的史料,大爷爷去的必然是有军营的地方,届时只要让当地军营的人去寻当地人打探,不会耗费太多力气。”
听他这么说,席向晚便也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日,汴京城里风平浪静,樊子期还在被樊家死士带着拼命往岭南赶的路上,樊旭海明面上按兵不动、继续与宣武帝扯着皮,暗中却已经将自己手中违法训出的大量私军和死士都聚集了起来。
他的军队或许人数并不如大宣武帝的多,但贵在装备精良悍不畏死,一个能当两个三个用;宣武帝手中军力虽多,镇守边关的那些却是不敢轻易动的。
好在这时候王长期和王长鸣都已经到了漠北,才叫宣武帝放心了些。
汴京城里的许多人仍旧过着自己的日子,顶多在经过晋江楼的时候唏嘘两声,却极少有人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