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尝一小碗了。”
卢兰兰正呼噜噜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面汤,闻言便笑嘻嘻自告奋勇道,“我去替大姑娘盛来!宁大人呢?”
“麻烦了。”宁端颔首,落座在了席向晚身旁,正好靠樊承洲旁边的位置。
樊承洲倒本来也就没有赖账的意思,只是话被人堵了有些不爽,叉着腰回身看了一会儿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席向晚,又对她生不起气来,只好全迁怒在宁端的头上。
席向晚好好一枝花,怎么就插在宁端这块石头里!
他一边腹诽,一边见到甄珍似乎想要帮着收拾碗筷,便快步上前道,“放着放着,我来我来。”
甄珍被夺了手上的工作,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坐下了,隔着半张桌子对席向晚低声道,“他就是这个性子,还请多多包涵。”
“礼尚往来。”席向晚笑着摆摆手,又转脸和沉默的银环搭话,“大赦之后,似乎还是第一次见你。”
银环的罪名本就不重,大赦之后自然就被放了出来,只是出钱赎人这点手续,之后银环便主动要求和卢兰兰继续住在一起,没再提过任何和离开有关的事情。
“是,席府替我赎罪出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银环礼节周到,语气也十分平和,“还请大姑娘不要推辞。”
席向晚笑意更深,“是不是我二哥不肯收你的钱?”
席元清虽说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可也时不时抽出时间往银环这头跑,这事儿席向晚还是知道的。
只是席元清央她不要告诉王氏和席存林,席向晚也就替他保密着,只和另两个兄长之间说来当笑话听。
谁不知道席元清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有着数不清的红颜知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偏偏好笑他一回汴京城里,就栽在一个素未谋面的银环身上,可惜劣迹斑斑,银环又自愧身份,可谓是难上加难。
不过席向晚倒是不担心。他们一房四兄妹都承了父母亲的性子,认定了的人绝不会松手的,席元清自然也是。
更何况银环又不是不喜欢席元清呢。
“对席府来说不算什么钱,但我总不能理所当然地收下恩惠。”银环道,“银子,我会陆续送到席府给大姑娘的。”
席向晚扬眉,倒是没拒绝,“好啊,我便代二哥收着。”
等这两人成了,将这些碎银装起来再送回去,也挺值得纪念的。
说了这两句话的功夫,卢兰兰已经一手捧着一碗面从里头又出来了,“大姑娘,宁大人,面来啦!”她人虽小,力气却很大,将两只碗放在桌上时手腕稳稳的,还细心嘱咐道,“小心烫嘴。”
这两只碗,说实在的已经比先前的海碗小了不少,但仍有席向晚脸这么大。
她盯着面碗失笑,对着卢兰兰亮晶晶的眼睛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取了两双筷子便自然地递给了宁端一双。
手都伸到了筷筒边上的宁端立刻收手接了过来,将卧了个蛋、热气腾腾的汤面翻了一翻,低头吃了一口。
席向晚也尝了小口羊肉面汤,从喉咙一路暖到胃里,令人四肢百骸都舒坦了起来,不由得心情也更放松了两分,便将面送到自己的勺中,边问已经回来落座的樊承洲,“你母亲和子女还在岭南,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樊承洲直白道,“如今我等于是死了,樊家又要忙着自保,不会在这个关头上对我的亲人出手,等尘埃落定之后就说不定了。我会将一切我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但希望作为交换,能在适当的时机将他们救出来。”
席向晚也想到了樊承洲是这样的打算,点点头接着道,“最好是樊子期千辛万苦逃了千里,却在岭南境外被堪堪射杀,方能解气。”
樊承洲诧异地看了一眼席向晚,没想到她对樊子期的怨气也这么深,颇为赞同,“没错,让他从最高处落下,才能叫这人痛上一——”
他的话方才说到一半,就见席向晚动作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碗中的羊肉夹到了宁端的碗中,不由得半路卡了壳。
不仅是樊承洲,就连宁端也被镇住了。
196、第 196 章 ...
席向晚还要再送第二块过去, 边拈着勺子侧身边有些疑惑地抬眼, “怎么话说一半?”
樊承洲:“……”
宁端:“……”他默默地放下筷上本来夹好的一片羊肉, 将席向晚送过来的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