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疯癫的模样,里面盛满了恶意与厌恶。
当然了,她恨席府所有的人,她恨这个不得不让她背井离乡来到汴京城的武晋侯府,恨不能一把火生生将其毁之一炬,再将所有烧死的人都扔给郊外的野狗果腹!
若不是因为席府有他想要的东西,她又怎么会被硬是送来!
明面上不得不迎合席明德那个恶心的老头,那就在暗地里和席明德的儿子滚到一起,这让唐新月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意。
若不是怕走漏风声,她甚至想给席明德头上再多戴十打的绿帽子!
席存学不是你最喜欢的儿子吗?那我就毁了他。
看着席存学和席明德都对自己言听计从,包氏也不得不伏低做小时,唐新月是无比畅快的。
只是这种畅快在见到席老夫人和大房一系时,又化为了更深更重的报复和破坏欲。
唐新月无数次地设想,如果她找到了那样东西,一定要将席府所有人统统杀死,连一条狗都不剩,再将那席府一口气烧成灰烬,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没想到,席向晚技高一招,竟抢先一步将她计算进了监狱里。
她知道,一进监狱,那几乎就等同于是进了宁端的手掌心里,逃出去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大庆开国以来,汴京城中的两座监狱,到现在为止,还从没有逃走过一名犯人。更何况,唐新月现在连靠自己的双腿站立起来都难呢?
包氏怒骂了半晌,突然又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失了力气地缓缓下滑坐到地上,突然阴森地嘿嘿一笑,道,“看来赢家只有一个,不是你,也不是我。报应报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唐新月不信报应之说,她靠在冷硬单薄的被褥上,脑子里想着的,全是自己最后要求送出去的那封信,到底有没有被成功送走这个问题。
唐新月被从席存学府中带走是件不大不小的丑闻,不过说实在话,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汴京城已经对席府层出不穷的丑闻有些疲倦了。
而且看来看去,和如今的武晋侯府关系也不大,果然还是嫡枝的人脑子拎得清一些。
席存学病得不知梦里身外,他的大儿子席泽成协助六皇子逼宫,虽说没出上什么力,到底是个就帮凶,大赦过后也仍然蹲在牢里数日子,席卿姿更是被关在镇国公府如同死了一般,府中算来算去,能主事的居然只剩下一个十二岁的席平胜。
这往日里一直跟在唐新月身边接受教导的席平胜不慌不忙地让管家如常运转府中一切,自己便做了准备出门去,直奔的就是武晋侯府。
看着这栋他自出生开始就居住的大宅如今成为别人的府邸,而他甚至还要求情才能在没有拜帖的情况下得到主人的接见,席平胜仍带着稚气的面上闪过一丝暴戾。
这原本……都会是未来属于他的东西。
门房在席府干了许多年,认得席平胜的脸,也就顺理成章地往里头通传了进去。
只是席存学当值,三兄弟又没有一个在府中的,只得去找了王氏,又正巧在半路被李妈妈给撞见了。
李妈妈一听席平胜的名字便和善地笑道,“夫人和老夫人都忙,这点小事不要打扰她了,你带着三爷家的三少爷来前厅,让姑娘见便是。”
席向晚在席府隐隐也有当家做主的架势,门房立刻应了是,掉头到门口便将席平胜接了进来。
席平胜跟着走了一段路,发觉去向不太对,“这是要去见谁?”
“见姑娘的。”门房顿了顿,察觉自己的说法不太对,又改口道,“是大姑娘。”
席明德在世,席府的姑娘得排个行,现在席府上下就只有席向晚一位姑娘,自然是不需要再分别排行的了。
席平胜笑了笑,好奇道,“三位堂兄都不在吗?”
“少爷们都有差事在身。”门房恭敬地答道。
“真好。”席平胜流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情,“我哥自从宫宴之后就再没回过家了。”
门房回头看了一眼席平胜,心中有些怜悯:这毕竟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突然从最受宠的位置上掉下来,又接二连三地出丑事,恐怕三房是不能好了。
但他深知自己只是个下人,便什么也没多说,沉默地领着席平胜到了前厅便离开了。
席平胜按下心中焦急,规规矩矩地坐在对他来说还是高了一些的椅子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