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遂,最后顶罪的是包氏身边的秦妈妈,而她一个小角色,还没来得及被包氏料理,后者就自己麻烦缠身再无力去管别人了。
因而,金莲一直被关在大牢中,没想到自己居然等到了天下大赦的这一日。
按照大庆的律法,她罪行不重,只要有人愿意出三十两银子来赎人,她就可以从这牢里出去了!
想到这里,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天日的金莲不由得有些激动。
区区三十两银子,入狱前的她自己都能拿得出来,只要随便找到一个曾经认识的人,几乎都能拿得出这笔钱来将她赎走!
当狱卒一个个挨个问囚犯要不要往外递消息的时候,金莲斟酌许久才走了上去,压低声音对狱卒道,“这位爷,我想往席府里头递个信儿,让我的熟人来赎我。”
狱卒听见席府两字,抬头多看了金莲一眼,不耐烦的脸色好了一些,“给席府的谁?”
“席府大姑娘的大丫鬟,碧兰,我叫金莲,她听了就知道我是谁的。”
狱卒唰唰记下金莲所说的名字,摇着脑袋道,“席府的姑娘,很快就要称宁夫人咯。听说席府姑娘心地好,你要是个称职的丫鬟,想必三十两银子她还是会替你出的。”
金莲一愣,她在这狱中根本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渠道,认知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刚入狱的时候,“姑娘要嫁人了?”
“怎么不嫁?”狱卒甩了甩手中册子,“嫁的可是当朝首辅,大庆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那位,要是你没进这牢里,陪嫁过去日子就好过得很了。”
金莲咬咬嘴唇没说话,目送狱卒走远,又缩回了阴冷窄小的牢房角落里。
她并不在意席向晚究竟嫁得好不好,又嫁给了谁。她最想知道的,是三少爷席元坤现在成亲了没有?定亲了没有?她若是出了牢去,还有没有机会当他的贴身丫鬟?
刑部的动作很快,从牢里发出的信件很快就送向了大庆的各州,汴京城里的人自然是第一批收到信函的。
碧兰莫名其妙拿到这信的时候还愣了一会儿,只道自己又不识字怎么会收到信,转头让翠羽拆了给念了。
“这个金莲,就是先前姑娘的大丫鬟吧?”翠羽想了想,回忆起了这个被自己顶替的前大丫鬟,“三十两银子?她可真看得起自己,脸皮真够厚的。也就是姑娘那晚上早有预料,防备得好,若是真让那包氏成了事,姑娘的名声就被她践踏了——居然还有脸回头来找你求救?”
翠羽说着,唰唰就将信给撕了,没再还到碧兰的手里。
碧兰却有些犹豫,“我和金莲自小一起在姑娘身边长大的,情同姐妹,她也不是原来就这样……只不过三十两银子,我还是掏的出来的。金莲没有别的亲人,我总不好让她就这样在牢里蹉跎一辈子。”
翠羽斜睨了碧兰一眼,知道席向晚身边这个大丫鬟憨厚老实得有些过分,但也没想到能这么人人欺负。她想了想,道,“这样,这几日姑娘怕是没空出门,你在府中伺候姑娘,我代你去牢里看一趟那个金莲有没有悔改之意,若是有,再问姑娘准不准赎人,如何?”
碧兰自然是同意了,翠羽第二日就去了牢里。
这大概是各个监狱人气最旺的时候了,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人探望着自己的亲朋好友,就连里头似乎都不显得那么阴森森了。
翠羽进牢里一点也不陌生,甚至不用人指引,只和在门口的一个狱长点了点头,问过金莲的位置便挂了访客的腰牌往里头自顾自走去。
狱卒们见到她的腰牌便将目光移开,也不管她是不是独自行走。
这牢里虽说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但若是有了门道和特权,哪怕腰牌不挂也是能进出自如的。
翠羽不多时便找到金莲的牢房前,那间窄小的牢房里关押了足足三个女犯,当翠羽停在那牢房门前的时候,三个女人同时惊喜地望向了她,可随即三双眼睛同时暗了下去。
“金莲是哪个?”翠羽问着,将目光落在了牢房中最年轻的一人身上。
金莲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跑向翠羽,隔着栅栏看她,“碧兰是你的什么人?”
“不用你多问。”翠羽面无表情,“你想赎身?席府凭什么替你出这笔钱?”
她极其看不惯金莲这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能出卖主子的小蹄子——别说是自己主子,哪怕只是个普通的朋友甚至泛泛之交,都不该这么陷害别人的。
更可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