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生了一种直觉:改名叫念好的女子就在那头。
“姑娘,咱们去那儿看看?”翠羽听得比席向晚还要更清楚一些,她请示道。
“你带路。”席向晚提起裙摆,急道,“快一些。”
翠羽倾听着哭喊声传来的方向,小步扶着席向晚循声而去,沿着漆黑肮脏的泥泞小路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处院落。
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可里头声音还是能从上头飘出来,女子呜呜的哭声令人听了便心生怜惜。
她好似痛得狠了,可即便哭的时候也是压抑着音量的,像是怕声音漏出来之后会遭遇更大的折磨一般。
席向晚心中一紧,左右稍稍一张望,便直接走向了这处院落的门,伸手推了一下,发现门从里面被人给拴上了,根本推不开,有些焦急起来。
“姑娘,我先进去看看。”翠羽道。
“不,你将门打开。”席向晚咬牙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不信真有人敢动我。若是里面的人真的动手,你尽量将他们打回去。”
翠羽无法,只能依照席向晚所说,直接用力将那门从外头踹开。
第一脚上去时,只让看起来薄薄的门板晃了两下,可动静很大,里头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小了。
翠羽提气又踢了第二脚,这次直接将门给踢破砸在了地上,里头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翠羽挺胸挡在了席向晚的身前,正要说什么,席向晚已经从她背后绕了出来,直接望向了伏在地上抽泣的女子身上。
围在这女子身边的是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身旁带着两个丫头和几名打手模样的男子,姣好的鹅蛋脸上还留有尚未退去的狠戾和尖锐,“你是什么人!”
席向晚没有理会她,而是快步走向地上的女子,原本伸手想去将她面上发丝拂开,可对方瑟缩的模样又让她将手收了回去。
翠羽紧跟在席向晚的身旁,锐利的眼神逼退了那几个原本想靠上前来的打手。
好在这几名打手看起来更像是青楼里充门面的,手底下看起来不像有什么真功夫,翠羽谨慎估摸一番,觉得就算动起手来也能护着席向晚安然离开此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作念好?”席向晚半蹲在哭泣女子身旁,放柔了声音问她,“我是你……故人的朋友,他叫樊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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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女子闻言一僵, 更是将自己蜷了起来, 惶恐地连连摇头, “你认错人了!”
她这反应反倒让席向晚心中一松,确认了自己没有找错人。
这就是……樊承洲的青梅竹马,他一双子女的生母。她在险些被樊子期杀害后假死逃生, 又阴差阳错被卖到了汴京城, 隐姓埋名活了一段时间之后, 终究还是被樊子期找到了踪迹, 斩草除根了。
樊承洲先前并不知道她已经死去, 得知她死里逃生去到汴京又被杀死的消息也是从落败樊子期的口中,那时候一切已经无力回天,不过徒增伤心懊悔罢了。
也正是因此, 席向晚才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回事。
这女子的原名叫作甄珍, 也是岭南不大不小的一个世家中的正经姑娘,与樊承洲青梅竹马一道长大,二人互生情愫, 但由于樊子期尚未成亲的缘故,樊承洲也一直不被其父允许娶妻。
两个年轻人却在尚未成亲的时候就犯下了错——他们尝了jìn_guǒ,并且, 甄珍还怀上了一对龙凤胎。
樊家的家主虽然不高兴,但倒也没残害自己的子嗣,便为甄珍另外寻了院子低调阳台,准备等到樊子期成亲之后,再寻个机会给樊承洲定亲。
可樊子期却没这么心慈手软, 他直接派出人手去处理了甄珍和她刚刚出生没多久的一双子女。
可正巧天公作美,甄珍的儿女这一日被送去了她娘家,留在在院子中的只有她一人。
樊子期的死士将她掳走后便先用热油泼脸毁容、而后捅了胸口弃尸野外,樊家和甄家后来大动干戈地找遍了大半个岭南,连全尸也没有找到,只能当是被野狼叼走了。
也不知道该说是巧还是不巧,樊承洲虽然失去了妻子,却保住了一双子女;樊子期虽然没能成功斩草除根,却也没有将自己暴露、和樊承洲公然撕破脸皮;而作为受害者的甄珍,却因为心脏长偏了一寸半而没死透,自己爬了起来躲藏的时候,意外被人给拐卖去了汴京,入了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