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喊她出来!”
席向晚也不想进那阴森森黑沉沉的里屋,只在院中等了一会儿,就见到席卿姿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见到来人是席向晚的时候,眼中爆发的惊喜光芒顿时就暗了下去,转瞬又成了仇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随母亲来探望国公。”席向晚淡淡道。
她打量着眼前的席卿姿。这几乎已经看不出是个还没有及笄的少女了。
席卿姿是嫁了人的,头发已经梳成了夫人的模样,深深凹陷的两颊和眼眶使她看上去更加苍老了好几岁,蜡黄又毫无生机的皮肤更加是令人望而却步。
席向晚似乎还看见席卿姿的脸侧留了一条并不太明显的刮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过似的。
原本还在席府的席卿姿是包氏的心头肉,三位姑娘里头衣食住行都最好的一个,谁能想到嫁出门之后会是这样的?
若是包氏知道,恐怕应该心痛得紧吧。
席向晚这样想着,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她原本也不是非要动包氏和席卿姿不可,但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相害,又自作孽不可活,席向晚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
前世在樊家慢慢稳定下来之后,席向晚修身养性了好一阵子,才有了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和樊子期以及樊家背后的力量绞杀较劲了整整五年,之后又随樊承洲平定整个岭南,让皇帝都忌惮不已,岂会是心慈手软的角色?
若是她三十岁左右最狠厉的时候回来,席府死的人只会比现在多得多,包氏和席卿姿的人头老早就落地了。
只是现在的席向晚,喜欢证据确凿了再将人问罪,不再一有苗头或嫌疑就心狠手辣地将其先铲除了。
“我母亲呢?我要见母亲!”席卿姿尖声道,“我母亲才是掌家夫人,怎么会轮到你母亲前来探望!”
席向晚有些讶然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嬷嬷,后者微微躬身解释道,“姨娘病了许久,身边人忙着照顾她,并没有出过府。”
席卿姿进了国公府这好几个月,被世子妃牢牢锁在了这院子里,消息传不出去也送不进来,竟然对外界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席向晚看向似乎被这禁闭管得有些疯魔了的席卿姿,“祖父已经过世了,我父亲承了武晋侯的爵位,你母亲涉及命案,被大理寺带走已有……”
“你骗人!”席卿姿立刻跳脚打断了席向晚的话,她张牙舞爪地向席向晚冲来,神情狰狞可怖,“武晋侯只会是我父亲,我才是武晋侯的嫡女,未来的镇国公夫人!”
席向晚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席卿姿迎面扑来,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她身旁的翠羽上前两步就提前将席卿姿扭住手臂按在了地上。
“二妹妹……席姨娘慎言。”席向晚俯下身看着席卿姿的面容,淡淡道,“眼下,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你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过过这种苦日子,是不是?”
如果她是席卿姿,这时候就该想尽办法重新和外界联系上,在国公府里找到至少一个盟友获得稍许自由,再做别的打算,要么勾引到世子,要么干脆投靠世子妃或穆君华,总有一条路能走得通。
可席卿姿被包氏惯坏,一个人什么也干不了,竟在国公府的角落里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幅怨妇的模样。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席卿姿痛恨自己瘦弱无力的身体,她被那从未见过的丫头紧紧摁住,挣脱不了,眼睛只能看见席向晚的裙角,像是一只落魄的蝼蚁,“等到这一天的时候,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磕头向我求饶!”
席向晚轻轻笑了,她毫不动怒,“你若是有这样的能力,还会沦落在此处,连自己的院门都踏不出去?”
三房之中,包氏有些手段,唐新月是其中佼佼者,可席卿姿却没继承到任何一方的能力,自己将自己坑进了国公府,怕是以后都没有再能逃出来的机会了。
不过席向晚心中倒确实是有一项疑惑。
“这样愚钝的的你,是怎么想到进国公府这个主意的?”她直接问了席卿姿,“当时你母亲已经在祠堂中,没人给你出主意,谁让你犯下这样聪明又愚蠢的错误?”
席卿姿咬牙红着眼瞪席向晚,打定主意不回答她的问题。
“不说吗?”席向晚压低声音道,“你总不会以为那个人是想帮你才出了这个好心的主意?你如今身陷囹圄,说不定都是那个人在对你提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