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上的灰尘,“世子妃对我这般无力,是在打席府的脸!”
“席府送到国公府的女儿这般顽劣,早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世子妃说完,原先神情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区区一个妾室,敢说世子‘娶’了你?你难道不知,娶之一字,只能用在正妻身上?你一个进国公府当日连正红衣裳都穿不了、进门三天还没见过世子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来享福的了?”
“妾又怎么了?”席卿姿霸道惯了,仍不服气地蹬着世子妃,“你们府中的穆氏不也是——”
世子妃等的就是这一句,她眼神一冷,“掌嘴!”
席卿姿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你凭什么打我?我今日就要归宁,你敢碰我一下试试,我母亲和祖父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她这身体怎么可能挣扎得过天天干粗活的婆子们,很快就被左右一边一个按住了肩膀跪在了地上。
世子妃身边的嬷嬷亲自站到席卿姿面前,扬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席卿姿的脸颊顿时就红了起来。她忍着眼泪,仍旧瞪向袅袅婷婷站在不远处的世子妃,“你等着,我总有出头的一天,等那时候,我也会让你受一样的侮辱!”
她这句话一说完,嬷嬷又连着赏了她四个力大势沉的巴掌。
这下席卿姿的嘴角都流出了血,她见到嬷嬷居然还要再抬起手来,而身边一个想帮她的人都没有,世子妃的冷眼旁观更像是要看着她死去一般,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张嘴便想求饶,“我……我错了……”
世子妃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你以为你是受委屈的人?在你将国公府的赏花诗会上作乱、又勾引世子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了。如今你离家小半个汴京城,便是悄无声息地死了,消息十天半个月都传不到席府去,你说,谁会在意你怎么死的?你母亲?哦,她这会儿还在你家的祠堂里面反省呢,是吧?”
席卿姿打了个寒颤,她惊恐道,“你……你想杀人!这是犯法的!”
“你是王府的下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合情合理地死去。”世子妃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席卿姿面前,她伸手掐住席卿姿的下巴抬了起来,端详着这张已经肿了起来的脸,“再敢用刚才那种眼神看我,我就先挖了你的眼睛。”
世子妃说这话的同时,手已经朝席卿姿的双眼快准狠地刺了过去,吓得席卿姿紧紧闭住双眼挣扎起来,只可惜挣扎不动。
可眼珠子最后也没有被戳到,她等来的又是两记耳光,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险些将我的指甲弄花了。”世子妃的声音在她面前道,“今日你归不了宁,回去歇着吧。若不是看你才刚进来没几天就死了会惹人闲话,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席卿姿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席府现在也顾不上你,安安稳稳的,别找麻烦,我就让你多活几日。”世子妃像是刻意似的又拍了两下席卿姿的脸蛋,突然笑着对身旁嬷嬷道,“原本就不好看的,被打了这几下就更入不了眼了,可别污了世子的眼睛,脸好之前,别让她出来了。”
“是。”嬷嬷和婆子们齐声应道。
世子妃吹了吹自己的掌心,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席卿姿,转身带人扬长而去。
席卿姿这时才敢睁开眼睛,将眼中怨毒的神色小心翼翼掩下,被人和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屋子里,才手软脚软地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挪到镜子旁照了自己的脸。
她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不说,还被留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是被尖锐指甲划出来的伤口。
席卿姿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加起来也没有这几天来得多。想到今日是回不了门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她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而包氏,在席府的祠堂中翘首期盼了一天,等到夕阳斜落,也没等见席卿姿的身影,失望万分。
晚饭时分,唐新月才派人过来敷衍地通知了她,说国公府来信,席卿姿病得厉害,出不了门,归宁只能罢了。
包氏在祠堂里也跟着哭了一场,可她振作起来得很快。
大房很快就要完了,只要唐新月接下来的这一阵枕头风吹得准,席明德一定会割舍大房,等王氏一倒台,二房和四房的女人都是蠢货,自然只能由她来掌家,到时候,她就能从祠堂出去,也就能亲自去国公府探望自己的女儿了。
包氏的算盘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