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水,也不是她的睡裙。
季若云的宿醉都吓飞了。
她一下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发现整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人了。
昨天跟何毅拼酒了,然后是周辅阳送她回来的。
那再然后呢?
心中砰砰地跳着。
她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季若云,为什么逞强。你哪位英雄好汉,还和人拼酒。
无奈,只好先进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动作一顿。她盯着镜子,忽然有点想起来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把周辅阳按倒了亲……
有几处细节,还记得清清楚楚。
镜子里的季若云,脸上从红晕变成苍白。再然后红意蔓延上耳尖。
不是断片了。
所以,她借着酒意,潜意识就想对周辅阳耍流氓?
季若云,你可真有出息。
季若云,你可真有胆子。
她刷着刷着,想到等等就要见到他。吐出一口白沫,眼神有点溃散。
冷水洗脸的时候,愣是激清醒了。
咋地了?还不让亲啊。
大不了……
她死不承认嘛。
听见房卡带门的滴滴声,她以为是赵幼霖回来了。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没想到,直接就跟周辅阳对上了。季若云条件反射地,“啪”,门重新关上了。
周辅阳端着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有小米粥和一笼汤包,是来给她送吃的。见到她这个反正,他扬唇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放下东西。揶揄着道:“小流氓,提上裤子不认人。”
关上门的那瞬,她心里就后悔了。
背靠着门,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刚想推门出去,就听见周辅阳这句话。
她仰头,看了看高台上的窗口,认真思考:嗯,看着也不是很高,踩着洗手池应该能爬上去。
她们住的是二楼,这也不高,跳下去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底下要是草坪,运气好点连个擦伤没有。
“好了,出来吧。饿久了对胃不好。”周辅阳不逗她了。
季若云嗯了一声。
她拍了下额头,心道一定要戒酒了。这才推开了门。
“去把外套穿好,要着凉的。”
他一提,季若云才想到问:“昨天,谁帮我换的衣服啊……”
“是赵幼霖。”
周辅阳揉了揉她的发,无奈地笑:“你以为是谁?快去吃饭。”
趁着她吃小笼包,腮帮子鼓鼓的时候。周辅阳坐在她对面,拐着弯地说道:“何毅那么讨厌,你昨天狠狠教训了他,爽气了没。”
季若云听出有陷阱,继续嚼着汤包,沉着应对:“我做的还不够好,要接受党的批评和指导教育。”
周辅阳笑了出来,“那有没有反省什么,我们要从经验中吸取教训。”
这话,让季若云心头微微一动。
她认真地点头道:“有,该戒酒!”
“还有呢?”
季若云一口一个汤包,吃的有点噎,喝了口粥。
慢悠悠地道:“太冲动了,我知道。”
“小季同志,你要记住这一点。”周辅阳弯着唇,点点头道:“你个人的进步,就是党和集体的进步。要是以后还那么冲动怎么办?”
她垂眼,看着木筷子,努了下巴:“有师傅督促,不乖就打我手心。”
“不行,我会心疼。”
“……”
赵幼霖见到她后,解释道:“你穿的是我的干净睡裙,不介意吧?”
季若云忙摇头,说道:“太谢谢学姐了,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还有,我昨天帮你换睡裙的时候,你说想去洗澡,”她眼带笑意,说道:“你有点喝醉的样子,我怕你摔倒在浴室里,就看着你洗的。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
“我们开会的时候,你要旁听吗?”
“不用了,我也不是哪个学生社团的。”
“那你进一个,就加我的文学社吧。”
三言两语间,季若云就这样点头进了赵幼霖的社团。
下午,是他们校联的人开会,讨论任务的进展。在宾馆的小客厅里,几个人围着,拿本子在边商量边记录,很快就到一年一度的文艺节了。
季若云旁听了会儿,有点无聊。
赵幼霖说她可以出去晃晃。
她就从后面先偷偷走了。
外面有个自动售货机。她身上正好有零钱,就投币,按了一瓶咖啡。
谁知,按了半天,咖啡就是不掉出来。
“你蹲着干什么,好什么不挡道?”声音从她背后出现,贱兮兮的,同主人一样。何毅拿着钱包,眼神从上往下看她,很鄙夷的样子。
所谓冤家路窄。
季若云白了他一眼。
也不告诉他机器坏了,就先让在了一边。
谁知,他投了几个硬币,按了一瓶饮料。
竟然掉出来了两瓶东西。
多的是她买的咖啡。
“呵呵,你们大陆的售货机都那么垃圾的。”他拿出了两瓶饮料,得了便宜,还要故作不屑地道:“这是什么香精勾兑的咖啡,是人喝的吧。”
“……”
季若云瞬间想踢一脚这个破机器。
她心中忍着烦,说道:“拿好,可以不挡道了吧。”
何毅轻说了句什么,握着饮料刚要走开,被季若云一把拽住了领口。
她声音很冷,很平静地怒道:“嘴里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