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达罗斯瞥了我一眼,“沙左上校,这件事似乎有我们都不知道的隐情,我建议请卢奇中尉和龙隐上校把来龙去脉陈述一遍。”
卢奇的陈述是这样的:“米诺原本是我的专属机甲技师,他是我的奴隶,按照法律他应该满足我的所有需求。但是当我要求他和我上床的时候,他骂我是变态、疯子,反抗我羞辱我,而龙隐上校竟然觉得这是应该的。他为此与我solo,因为米诺熟悉我的作战风格而获得胜利,把我心爱的机甲完全打废,把米诺纳入了监管,还把我新找的专属机甲技师打伤送进了卡文迪许!我与龙隐上校无冤无仇,如果不是这个贱民的唆使,我很难想象他会故意与我作对,处处刁难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龙隐的陈述相当简短,“我这样做并非受人唆使。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的良心。”
“我知道了。”代达罗斯点点头,“我想现在大家都和我一样清楚,这场争端的罪魁祸首是谁。”
说完,他的长尾像是突然睡醒的蛇,劈空向我袭来,直刺我的心脏!
那速度快得我根本没法躲!
就在我以为我死定了的瞬间,龙隐突然从旁上前挡在了我面前,劈手攥住了代达罗斯的尾尖,“你这是做什么!”
“龙隐上校,我们拉栖代梦军人都会在战场上守护彼此的后背。但这个贱民却让你和卢奇中尉心生间隙。这一切都是劣等种族拙劣的伎俩,你难道看不穿么。”
“如果把贱民也当做人,你就不会这么妄下定论了。”
代达罗斯挑眉:“为什么要把狗当做人看?”
龙隐再不言语,指尖微微用力,攥紧他的尾部。过了会儿,代达罗斯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他强悍的尾部居然开始冒烟了。他感觉到了疼痛,眯起了眼睛,右手做出了攻击姿态。
龙隐适时放开了手。
两人各退一步,互相瞪视着,有那么半分钟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要打起来了。但是代达罗斯却率先笑了起来。“看来我们无意为敌。既然这条狗对龙隐上校这么重要,那么卢奇,我要求你放弃。”
“团长!”
“这是命令,你必须放弃对这个贱民的任何企图,包括交配。我不准你因为低俗的ròu_yù去破坏两个学院之间的和平。”
代达罗斯毫无感情地说,好像我就是件随便什么东西,最后的妥协也只不过是避免两个孩子无理智地争抢。无关正义,无关道德,我们贱民完全不在道德探讨的范围内。很多征服者和代达罗斯一样,把我们当毫无感情的畜生对待。
川贝显然跟我一样愤怒,他性子比我还暴躁,上前要和代达罗斯理论,但是沙左拽住了他,扯到了身后。
“但是另一个贱民机甲技师要归卢奇。”代达罗斯继续道,“毕竟卢奇把机甲技师让给了龙隐上校。”
我吓出一声冷汗:“他受伤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结结实实扇了一耳光,我头晕眼花地晃晃脑袋,看到代达罗斯的尾巴又收了回去,伏在他的肩膀上,直立着匕首般的尾尖对着我虎视眈眈。
“下次再插嘴,对准的就是你的咽喉。”代达罗斯看我的眼神全然像是在看死人。
“谢谢你替我管教我的人。”龙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我看到他攥起了拳头。
“不客气。”他歪了歪脑袋。“那么这样的处理方式大家都没有意见了吧。”
“请保证让那位机甲技师恢复身体之后再上战场。”沙左恳求。
代达罗斯点头答应:“如果不在百分百的状态,卢奇中尉也不会接纳他进入机甲。”
似乎谈话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你们两家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没有谈到点子上呢~”走廊边突然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我们都不自觉循着声音望去。
走廊的阴影里倚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乍一眼望去只看到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亮得耀眼,随意扎成一束歪在肩头。再仔细看,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白大褂里是白衬衫,长及脚踝的休闲裤,底下随意趿拉着一双拖鞋,不知道靠在那里抽了多少的烟。
“年博士。”沙左与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年博士挥了挥烟头算是回答,插着衣兜懒散地走到走廊中央。龙隐和代达罗斯都对他行了军礼。
年博士……
我回想了一下我们蹲在仓库吃盒饭时候的八卦,这个家伙,似乎是卡文迪许研究院的负责人。想不到那么年轻,原本以为年纪应该很大了。
“我的小可爱呢?”年博士深吸了一口烟。“卢奇放走了我的小可爱,那么谁负责把它带回来?”
沙左无奈地瞥了眼龙隐,“带回来是……可以带回来,不过可能已经不会动了。”
年博士挑了挑眉,“死了?谁动的手?”
“我。”龙隐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那只异种的攻击性太强,为了保险起见,我做掉了它。”
年博士从头至尾打量了一遍龙隐,“你没有和它近距离扭打过,说实话我也不觉得那种等地的生物对你来说会‘攻击性太强’。为什么要在可控的情况下杀掉它?”
“杀死异种需要有什么理由么?”
年博士盯了他半晌,然后突然探头打量了他身后的我,啧了一声。“诶,军装跑到贱民身上去了。”
代达罗斯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过了头去,似乎多看一眼都恶心。
年博士拨开龙隐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