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让人哑然无语的新鲜事,还是列摩门纳对待卡丽熙的态度……
这已经不是用闻所未闻可以形容的,简直近乎于……可怕。
只要看一看阿齐兹半张的嘴,在努力了几次都无法合上之后,就知道列摩门纳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令人震惊诧异……
将木塞已经打开的水袋交给卡丽熙,又从她手里接过吃了一半的饼放到盘子里,等卡丽熙喝完水,列摩门纳拿过水袋放下。
然后,抱着她来到树下已经铺好的兽皮上,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却能看见卡丽熙那张迎着火光的小脸,托着迷人的金色涟漪,跳动着一层灿烂的快乐……
阿奇兹真怪自己没长一双兔子的大耳朵,这样就能听见列摩门纳微张轻合的唇到底说了什么,竟然令卡丽熙转瞬呆怔之后,又不顾形象的笑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引来众人错愕的注目,半信半疑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树下的两人。
从小和列摩门纳一起长大,十几年下来,阿齐兹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能把任何热烈轻松的气氛,轻而易举的变成凝重压抑的列摩门纳,还能让人这么快乐无虑的笑出声……
记忆中,只要那袭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各种各样的交谈声就会不由自住的停下,瞬间安静的环境,会随着列摩门纳的一举一动,出现细小微妙的改变。
这些不易察觉的变化里,藏着敬畏,透着害怕。
可是,眼前的场景,的确太诡异了。
诡异到令所有人都有着些许的不适应,虽然大家仍然各自做着手里的事情,却时不时偷瞄一眼树下,带着形色各异的探究神情。
安顿好卡丽熙,列摩门纳又重新走到火堆旁坐下,默不作声的动作,沉稳平静的眼神,好像周遭人的不安好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不怕死的挨过去,挨近她坐下来,歪头打量着,阿齐兹先是摇了摇头,既而又点了点头,一幅思量盘算的样子。
侧目,火光浸透了茶色的眸子,闪着危险的讯息。“别开口。”
挑眉,一脸无赖的笑。“我没开口。”
收回视线,注视着火堆在风里抖动着张扬的热力,一片赤金火色趁着晚风缭绕袭来,隔着黑色的面巾舔上列摩门纳的脸颊,一种说不出的诡魅妖娆在夜色微醺的时刻,渐浓渐散。
看着沉默不语的列摩门纳,阿齐兹半张着口,话到嘴边又咽进肚子里。算了,以她怪的脾气,自己肯定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要想搞个清楚,只能----
“别去烦卡丽熙。”目光仍然停留在摇曳的火苗上,潜入了不同于夏夜的微寒。
一脸扫兴,无精打采的像个斗败的公鸡,一张英俊的脸皱成了一团,愤愤地说道:“我的好奇心泛滥了,怎么办?”
“忍着。”
“忍不住,怎么办?”
“去跑几圈,或者去林子里打几只野味回来,大家几天没吃肉了,你不是喊得最凶吗?”这个食肉动物,从小时候起,只要超过三天不沾荤腥,他就会鬼哭狼嚎的令人不得安宁。
摇头,认真的看着她,极其诚恳的说道:“不想跑步,也不想吃肉,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开玩笑,吃肉和这件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如果能让他搞清楚列摩门纳“小变化”的原因,阿齐兹宁愿一年不吃肉……不,一年好像有些长了,一个月好了。
抬起左手,目光划过被亚麻布仔细缠起的手掌,悠然自得的眸光潜进一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平静,如同她此刻的声音一般,也是平静到令人全身都不自在。“实在不行,我陪你去过几招吧,这样你的感觉会好些。”
一怔,立即大笑出声,那笑声里隐约能听出尴尬的轻颤。“我突然发现,自己一定能忍住。睡觉去了,今天好累。”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保持着僵硬的笑容,迅速地转身离开。
摇头,望着火堆旁的空位子,无可奈何的叹息。
她知道大家都在好奇,对于自己,也对于卡丽熙受伤的脚。
卡丽熙求她不要对大家说起那晚发生的事情,这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小公主,认为大家会不原谅她不辞而别的逃跑行为,还有……她扯掉面巾的失礼举动。
所以,她编了一个可笑至极的谎言。
列摩门纳实在无法忘记,当天亮大家醒来后,看见一瘸一拐的卡丽熙,问起她是怎么扭伤时,她顶着一张单纯的笑脸,说出一个即无说服性,又天方夜谭式的借口……那个时候,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被她的话惊在了当场。
其实,大家都不是笨蛋,从眼下的情况,多多少少都能猜到卡丽熙受伤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们越不解释,他们越是猜的有板有眼。
算了,既然答应卡丽熙守口如瓶,那就让这帮人各自乱猜去吧,自己原本也没想解释什么。
但是,对于卡丽熙,列摩门纳总有一种愧疚感,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是她造成她扭伤了脚,自己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绝对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叹息,深深地,一天内不知第几次。
★★★ ★★★ ★★★
“它叫什么?”
“塞瑟。”
“它真漂亮,我能摸一摸它吗?”由衷的赞叹不已,惊诧的目光好像被磁铁吸住一样,紧紧粘在夺人目光的白鹰身上。
“塞瑟不喜欢生人靠近它。”看着站在左臂上的白色雄鹰,它正目不转睛的平视着前方,那敏锐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