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俺俩不去了,你看看俺俩,一个不会说话,一个腿脚不好,咱屯子里不少能干的,你去问问他们吧。”
沉闷的回答让耿二生楞了一下,可随即细心的耿二生发现老哥俩眼中的那抹苦,仔细一想,耿二生就明白俩人咋想的,心底热乎乎的耿二生拽住了心底难受想要进屋的陈福江,“九哥,等会。”
停顿了一下的耿二生再次看向陈福海,“七哥,咱都一个屯子住着,你跟九哥啥样,俺二生知道,咱不说别的,你就说想不想去,要是嫌弃工资低,哪二生啥也…”
“二生。”
耿二生的话音还没落下,满脸涨红的陈福海大声打断了耿二生的话语,低垂了下眼帘的陈福海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二生,不是工资的事,俺们是怕给你家找麻烦,你家哪猪场盖起来不易,这要是因为俺们哥俩在惹点麻烦,让大家伙不乐呵,俺们哥俩不成罪人了。”
嘟囔着把担忧吐出的陈福海让耿二生呵呵的笑了,摇摇头,“七哥,你说啥哪,猪场是俺家的,俺雇人还需要跟大家伙打招呼,别的不说,就说猪场那活又脏又累,工资还不高,谁乐意去…”
别看耿二生心思少,其实耿二生有自己的想法,猪场找眼不?找眼,可真要是让个年轻的去,还真没人乐意,四十多岁的,基本上是家里顶梁柱,就猪场给的那点工资不好干啥,一把力气要是能行谁不乐意多赚点,也就陈福海哥俩因为残疾才留在了双鸭屯。
掰开了揉碎了,把屯子里这些老少爷们分析了一遍的耿二生让陈福海哥俩眼睛越来越亮,仔细琢磨一下,可真是,虽然猪场干活守家带地,可现在四十多岁的谁不想着多赚点赶紧给孩子娶媳妇,他们哥俩是没孩子,再加上身体残疾不乐意出去,这要是有孩子,早出去挣命了。
不管心底有着怎样的忐忑,到底在耿二生的劝说下,接下猪场的陈福海、陈福江定好明早搬到猪场住,送走笑呵呵的耿二生,老哥俩带着纠结和复杂赶紧收拾行李。
暂且不提一大早先行赶到猪场干活的陈福海,一夜好眠,吃过早饭的顾老三离开了双鸭屯,临走时,顾老三拽着耿天嘀咕了半天,嘀咕了什么,外人不知,就连耿二生等人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耿天的表情有点复杂。
渐渐甩在身后的双鸭屯彻底消失在视线内,不在时不时的注视着倒车镜的顾老三抽出仍在一旁的软中,点燃夹在指缝的香烟,敞开的窗户袭来阵阵凉意和清新。
飞奔的越野车没有阻断顾老三快速转动的大脑,仔细推敲想了半宿的主意,回到家的顾老三拿出压在炕柜里的银行卡离开了家门。
一走就是两个月的顾老三,再次出现在耿天面前时,已经是入夏时分,头顶炙热的太阳,完全傻眼的耿天、耿二生在咩咩咩的叫声中看着穿着大裤衩大背心脚蹬自行车还带两狗的顾老三半响回不过神。
黝黑锃亮的肌肤下,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的顾老三扫了一眼羊群,又看了看傻啦吧唧的爷俩,到底没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
☆、 第 25 章
“天娃、天娃。”
略带焦急的喊声让凌晨三点才爬上炕的耿天勉强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爹。”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瞅了一眼,迷蒙的双眼眨了眨才看清,六点,抹了把脸,坐起身的耿天看向眉目间带着一丝不安的耿二生。
“爹,咋了。”
打着哈欠的耿天又搓了把脸,拉住耿天的手臂,“天儿,你跟爹来。”
边说边拉着耿天的耿二生冰凉的手指让耿天打了个激灵,瞬间没有了睡意的耿天套上大短裤下坑,穿过弥漫这淡淡香气的院子直奔后院的耿天刚一走进后院就傻住了。
只见前几天顾老三赶来的十几头绵羊已经围在了一起,一个并不规整但能清晰看出的圆圈出现在眼前,咩咩咩的羊叫声还伴随着丝丝血腥味。
紧缩眉头的耿天把顺手揣在兜里的手机塞给耿二生,“爹,咱没养过羊不知道咋回事,你给三叔打电话,让他务必来一趟。”
哎哎答应着,耿二生赶紧找顾老三的号码,而耿天则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刚刚踏出一步,耿二生一把拽住了耿天,“天儿,别去,咱家的羊不对劲,俺刚刚过去,它们要顶俺。”
早晨五点就起来的耿二生收拾完院子又把早饭做好才提着水桶绕到后院,刚刚走进,就发现羊群已经围城了一个圆圆的圈,不知道发生啥事的耿二生刚准备上前,就被唯一一头长角的公绵羊顶了回来。
啪啪啪的踹地声随即响起,突然暴躁的羊群把耿二生吓了一跳,虽然羊群进入自家后院的时间不长,可这几天一直照顾这十二头绵羊的耿二生却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
看看围在一起的羊群又闻着渐渐浓郁的血腥味,耿天皱起了眉头,这些羊是顾老三精挑细选从外面运回来的,虽然送来的仅有十二头,但却是顾老三跑了好几个地方给耿天找来的种羊,个大不说,产毛量更是不容小瞧。
钱不钱的先不说这要是出点啥事,还不得心疼死,想到这里,耿天拉开耿二生的手,“爹,让俺去看看,没事,你赶紧让俺三叔过来。”
紧紧抓住手机的耿二生看看慢慢靠前的耿天又看看手机,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小心翼翼的走到耿天身边,“天儿,爹跟你过去。”
边小声说道,边拉住耿天挡在了耿天前面,小心翼翼的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