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流扭头瞅着顾花君,两天折腾下来这小子的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冒出青碴,眼角略带疲态,想来以他这个年纪也少这种经历,即使嘴上不说,也定然感到力不从心。
任江流揉了揉他的头,“好了,吃饭睡觉这种小事交给师兄来操心就好,你只要负责乖乖听话就行,懂了没。”
顾花君点了点头,用惯有的郑重语气道,“哦。”
任江流见他在坐在树下,便趁着现在天色尚有余光,短距离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睡觉的地方。
他想尽量找有水的地方,是湖是河都没关系,这样他们需要防卫的方向就少了一半,万一遇上什么应付不了的事,临水想走也比较容易。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任江流泪牛满面的想一定得找到水源!有水就有鱼,有鱼就能吃!烤鱼煮鱼,随便什么都来吧!
啃了一天的饼,他的胃已经开始抽搐了。
顺着复杂的小路缓缓走过山谷的下坡,水声从脚下的断层传来,任江流瞬间惊喜,趴在地上研究一会儿,察觉那里虽然看着近,具体要走到至少要半个小时。他不敢先去查探,要是迷路了,这种鬼地方连哭都找不到对象。
此地少有人经过,有些杂草长的快要赶上人高,这样人迹罕至的山林,任江流琢磨着,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些别的吃的东西。
他拨开杂草,也算是活用手腕上的百科,不断与图鉴上对比,断断续续捡了一些能吃的青菜,而且发现不少草药,但那都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便没有去采,最后从树上摘了几颗果子,发觉站在这个位置已经能看到顾花君了,从地上摘下一朵小花,走过去将花枝插到他发间,站远了欣赏一下,故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真好看。”
“师兄!”顾花君的表情似羞似怒,掺杂着一些无奈,抬手将花拿下来扔掉,问,“找到什么了?”
任江流得意的道,“找到可以睡觉的地方,走吧。”
“好!”
顾花君牵着已经吃饱的骏马,任江流已经从刚开始见到马的兴奋变成敬而远之了,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在顾花君眼前摆弄一下,道,“你看看,是不是都是能吃的?”
顾花君莫名道,“我怎会知晓。”
“啊?”任江流一呆。
顾花君理直气壮的道,“我从未做过饭,自然不知。”
“喂!等一下。”任江流赶忙问他,“你会生火吗?”
他紧张的看着顾花君,如果他说不会,今天他们大概要体会一下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了。
“这个自然,你教过我。”
任江流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那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出他所料,从这里到水源足足走了他们三十分钟,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顾花君把从路上捡的木柴堆做一堆,火渐渐燃了起来,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夜风吹的枝头沙沙作响,河水悉悉索索的流淌,有些越过岸边拍打在岸口的石子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任江流呼出口气,指着顾花君道,“你,把裤子脱了。”
一开口话题就这么劲爆,顾花君没反映过来。
“快点。”
任江流看他不动,干脆去帮他,毛手毛脚的抓他裤头。
顾花君连忙去挡,慌张的叫,“师、师兄!你这是要做啥!”
“不是让你乖乖听话吗?让你脱你就脱,只要你脱好了,师兄保证让你今天吃的饱饱的。”
“啊……不……”
“快点,师兄等不及了。”
“师兄!不可!”
“……啊呀,你看我看到了什么。”
任江流看着顾花君眨眼,“你说什么?”
顾花君摇头,“未曾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回头。
“啊,是你。”
“是你,师前辈。”
异口同声说完,任江流视线转动,看了看悠然站着的师无名,又去看神色不明的师茵茵,再看了看自己,干咳一声,遇到前女友的尴尬从心底升起,慢腾腾的从顾花君身上爬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
师茵茵手中牵了两匹马,闻言皱眉,冷冷的道,“这个地方你们来得,我们来不得吗?”
说着,收回想要离去的脚步,转身去拴马。
顾花君有些惊讶,有些惊喜,“师前辈,你们也走这条路。”
“是啊。”师无名视线本来随着师茵茵略有移动,说话的时候慢慢转回顾花君身上。他应声道,“适才我与小妹正商讨留宿之处,意外听到这里有言语声。此处偏远僻静,人烟往来甚少,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即便是山庄农采之人也不该滞留。我与小妹好奇心起,便过来查探,不想却在此见到了二位少侠,当真巧合。”
顾花君点头,“能遇到前辈,我也意外,既然如此,不如结伴而行?”
师无名声音温吞,总是慢悠悠的,带着文人惯有的儒雅,“结伴同行,彼此之间也可互相照映,我自然无意见,不如问问其他两位的想法。”
“那好。”得到师无名应允,顾花君欣然转头去问任江流,“师兄,你以为呢?”
任江流刚刚被师茵茵呛了一下,难得沉默下来。他这两天和顾花君赶路累的狠了,难以适应古代的生活,又一下子长途跋涉,但因身边跟着的是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小师弟,即便有诸多难过,也要表现的也应该沉稳得当。此刻心神松懈,疲累也是藏不住了,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