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徐大拿和刘亚仁都给我发了微信,内容一样:在干嘛?
“准备睡觉了。”是回复给徐大拿的。
“在看片。”真实的回复是给刘亚仁的,也不单他,估计向来问我也那么老实回答,只是向来一般问的都是“看片哪?”。我也就这么点爱好,特别享受一边吹空调一边看片一边淘宝的私人时光,感觉要和家用电器们天人合一。
徐大拿似乎完全没在意我吃饭睡觉在洗澡的黄金回绝,自顾自在那里倾诉惊为天人一见倾心,组织成老文艺的语句形式,试图显得文质彬彬。上个世纪中旬的表达方式,让人觉得在酷暑里相当不下饭。
我心里骂了一句:孩子都快大学毕业了,真是可以啊您。
没回,装睡。
刘亚仁问我在看什么片,我说《红辣椒》,今敏的片子,我每年要复习好几遍。
刘亚仁:我也有每年要复习的片子,《我的九月》!
我:。。。。
《我的九月》是90年代初的一部儿童电影,事后我能认得出来的主演只有张国立和沈丹萍,两人都是比我现在还年轻的样子。故事大意就是说,北京亚运会之前一个小朋友经历的林林总总,包括开幕式武术表演的出局回归,被小伙伴欺骗之后和好之类的人性宏观主题,只是借由孩子的视角来展现,以小见大,发自肺腑的说是不错的电影,大写加粗的真诚二字。
刘亚仁:奇怪吗?我觉得拍得很好啊。还有《我爱我家》,我也特别喜欢。
我:是不是还有《编辑部的故事》、《海马歌舞厅》?
刘亚仁:艾玛,知音啊,我都超喜欢啊。
我:。。。
我想象了一下,如果那些知名演员你们的男神,譬如说霍建华,凯凯王,甚至金城武,如果私下里非常喜欢看东北二人转,的确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激萌感。
第二天许斗斗问我:“有戏吗?”
我说:“你是拉皮条的吗?徐大拿瞧你的眼神没色眯眯?”
许斗斗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事儿,你应付得来,瞧你那一脸淡定,他发骚的时候你别理他就成,该问的还是得问。哎?我是问你咱们的第一集人物有线索没?”
昨晚刘亚仁倒是给我推荐了一个人选,叫做殷禾,原本是个高中教师,辞职出来自己开了一家面包店,单纯因为热爱烘焙事业。
老实说呢,这个选题没什么新鲜感,既不炫酷也没有历史感,又让我隐隐有种朝着文艺方向前进的不安感。但好处在于这是刘亚仁的朋友,好说话,这期属于实验,拍好了拍坏了都构不成重大伤害。
许斗斗想了想:“确实没什么新意,但是面包们也比较容易拍出美感,我没问题。”
陆俊也认为还行,起码在试验阶段,这种大众路线比较好做;再者,殷禾也有一个为理想辞职的故事可讲。
于是我打电话给刘亚仁,跟他要殷禾的联系方式。
刘亚仁嗓门很大地说:“过河拆桥吗?这种时候应该带上我啊,我亲自引荐。”
我说:“好好好,刘总,那下午我们哪里碰头?”
刘亚仁说:“公司呆着,我来接你。”
许斗斗问我:“谁啊?”
我照实说:“昨天跟徐老师碰头时乱入的一个男生。”
许斗斗说:“男生?鲜肉哪?”
我回忆了会儿刘亚仁圆规般的体型:“应该不算,风干条肉。”
许斗斗空窗期,不依不饶地问:“比你大么?是不是跟我差不多?”
我说:“感觉比我小。”话一出口我愣住了,刘亚仁看起来确实比我年轻,但我突然想起昨天见面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年纪的情况下,他说比我大几届。
这下我又犹豫了,只好说:“可能比我大吧,一会儿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拉个皮条?”
许斗斗一点不生气:“好啊好啊。哎我一会儿先去看一眼验个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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