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挽春最后一句话,贾琏脸都绿了,第一次觉得袭爵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在府里管着庶务,他本身又是个聪明的,府里的情况也晓得一些,如今建一个大观园便要掏空了。哪里还有银子还欠款。
一直都注意着贾琏的挽春自然看到了,心里暗笑,之前说了那么多,也不见他多在意,如今一说到这上头就急了。
面上却只当没看见,只略带轻松的语气说,“还好二叔为人正直端方,日后就算分了家,你再求上门去,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了这话,贾琏脸更绿了。二老爷为人正直是真的,但他对内宅之事一窍不通更是真的。二太太那人吧,慈善归慈善,但二十多年前的旧衣裳如今还留着赏人呢。
“三丫头,你别老是杞人忧天的,哪有那么巧的事,这银子欠了几十年了,今上也许都不知道。”大老爷越想越觉得有理,今上如今也才三十多岁呢,贾家接圣驾那会儿,今上还未出生呢,也许真不知道呢!
贾琏眼睛一亮,觉得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再好不过了。
但挽春的话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希望,“父亲,你可真是…圣上不知道,户部还能没记录?哪日国库缺钱了,户部就不会拿着帐目上报给圣上?”
“呃……”大老爷无言以对,又有些嘴硬道,“反正这国库又不会缺钱!”
“老爷,这建别院的事咱们…?”贾琏有些着急起来。
“别院什么?我院子里的东西按市价折银给我,行了,都回去回去,看见你们就心烦。”大老爷没好气地挥手,让兄妹俩下去。
没得到期望的结果,挽春如何肯走,“父亲,为什么不终止建别院?”
“那是我说终止就能终止的?你尊我敬我,就当所有人都尊我敬我了?这荣国府的当家人是谁,你不知道,你哥哥总是知道的,他可是住在二叔家帮着处理庶务呢!”大老爷罕见地开了嘲讽,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不甘和怨愤。
挽春怔怔地看着大老爷,原来,不受母亲喜爱他也是有失落的,被弟弟喧宾夺主他也是有不甘的,被旁人鄙薄他也是有怨愤的。
贾琏有些尴尬,只顾低头装死。
见挽春似有些悲慽,大老爷脸色倒缓和了不少,还安慰她,“娘娘打一落娘胎,就抱到老太太院里,由老太太教养大,祖孙感情很不一般。若有人提出不省亲,老太太第一个不饶他。且由他们去吧,你小孩家家的很不必为这些操心,且先回去吧!”
见大老爷确实再没话吩咐了,贾琏连忙告了辞,拉着挽春出了门。
绿云带着小丫头们都在廊下候着,稍远一点儿,泰素正拉着秋雨说话。见挽春贾琏出来,都忙迎了上来。
贾琏一路将挽春送回院子。
在屋里略坐了坐,贾琏站起来要走,挽春便道,“不是说未用朝食吗,集圆,你去厨房取些吃食来。”
那是把秋雨打发出去的托词。看着小丫头匆匆而去的小身影,贾琏还是默默地把话咽回肚子,又坐了下来。
喝了一碗茶,挽春组织了一下话语,才说,“咱们家建园子的砖瓦石料可买齐了?”
贾琏一怔,这丫头不是不赞成建别院吗?怎么又问起这个?因觉疑惑,但还是答了,“买了一些,还未买齐,怎么问起这个?”
挽春想了想,才说,“我先前托徐大爷给我买了一个庄子,庄子不小,不过出产不多。我听说外头那些小户人家家里没有园子的,有时也会租借人家的园子宴客。我那庄子离京也近,就想着改成一个观景的园子,无论租人还是自家人去玩儿都方便。”
“自家游玩还罢了,租给旁人,未免有失了体统。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有世交借用,租出去断然不成的。”贾琏连连摇头,店铺倒罢了,园子哪能租。连忙劝说挽春打消这荒唐的念头,“妹妹若是缺钱,便同我说,可别胡闹!”
沉默了一会,挽春又说,“那庄子我没放在自己名下,是在徐大爷名下的,就是拿去租也污不了府里的名声。哥哥别急。”
“你就那么相信徐家人?若以后他把庄子据为己有了,如何?”不可否认的,贾琏在听到妹妹说托了别人买庄子,自己却一点风声也没得,心里着实有些酸,哪怕那人是妹妹的亲舅舅呢。
贾琏的心思,挽春一点儿也不知晓,她只笑道,“我自个儿哪会缺银子,想做这些事,也不过是想让姨娘日子好过些。若是徐大爷把庄子据为己有,那就当报答徐家对徐姨娘的养育之恩了。”
也就是知道贾琏与邢夫人的关系不好,挽春才敢说的。
贾琏听了,也不追究,只问,“那你是想我着人帮你把砖瓦木料一道买了?”
“那倒不是,我原是在修园子,东西都备了许多,我听说外头这些东西涨价了,就想托哥哥先卖了,赚些价差。”挽春立刻摇头,要买也不能在这当口买呀,听方字说,外头这些东西价格都涨了三倍了。
“你怎么不托徐家人去做?”话一出口,贾琏就懊恼起来,无他,酸味太重。
挽春下意识就回了一句,“徐大爷出门游学去了。”说完才觉得不对,一看贾琏,果然,脸更酸了,连忙补救,“再说了,他哪有哥哥妥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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