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谨慎的人,自己所选的未来道侣如果有这等秘密隐瞒,他是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他不会把任何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放置在身边。
“我方才说了,这返身咒的条件极其严苛,需要被窃者和窃取者有血缘关系,血缘越是接近成功率越高,而且……还需要被窃者的头发、初‘精、血液、指甲、汗水以及xiè_yī……目前来说我不知道他窃了什么,只能断定,被他窃了的人就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士元尊在听到这段解释时,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出庄艳秋的模样来,他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庄少秋的家庭情况,庄少秋如今只有一母一妹和庄艳秋这位异母兄长,其母百年前便削发出家,修行去了,其妹嫁给了昊正王府的少王,如今身怀六甲,这两人都不可能是那个被窃取者,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庄艳秋。
庄少秋和庄艳秋兄弟不和,自然不会顾及什么情分,若是真要靠返身咒去窃他人大运来加持自身,庄艳秋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毕竟,异母兄弟的血脉也是很亲近的。
士元尊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小秘密,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他娶庄少秋说实话只是因为对方身为‘显像者’,他想得到个从‘聚灵体’肚中生出来的优秀继承人而已,庄少秋是什么性子,他并不是很在意,对他堂堂士元尊来说,那些完全构不成问题。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得确定庄少秋到底窃了什么东西。如果是大运的话也就罢了,可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返身咒’窃运真那么灵?”士元尊又问。
白琴长长的打了声叹息,“‘返身咒’窃运是最快能够显现出效果的,不出一年便能偷走被窃者的命中最大的幸运,随着时间的增长,被窃者的运势也会被改变,然而这些还并不是返身咒最大的功效。”
“哦?”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返身咒除了窃运之外,还窃天生自带的宝物,其实最开始这个咒术就是用来窃宝的,只是所需要的条件苛刻,再加上时间也久,这种窃宝的方式没有被广为流传。”白琴继续道,“要窃宝,这咒术得中上起码百年,而且就算是窃走后也只能短暂拥有,并不是永久的,若有人真能为窃宝而向别人下这等咒术,只能说明……他与被窃者绝不是亲人,而是仇敌。”
士元尊皱着长眉,思绪乱成一团,这么看来,也许庄少秋只是为了窃庄艳秋的大运?
庄艳秋身上能有什么宝?
士元尊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后,心跳跟着漏了两下。
是啊!庄艳秋身上有什么宝能让庄少秋不惜种下咒术去窃取的?
士元尊开始在记忆里搜索有关庄艳秋的讯息。
这位前昊正王妃年纪轻轻便被昊正大王给定为儿媳妇的人选,16岁便以大礼迎娶回府。
他忽然想到当初听闻庄艳秋的香艳情事时,顺带听到的那些小道消息。
据说庄艳秋曾在昊正王府与二叔少正一当众缠绵,被少王和一干宾客当场抓住后,曾曝出当年昊正大王定下他为儿媳的真相。
庄艳秋曾亲口说过,他身上的‘阴皇女身像’是一出生便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同于其他显像者是3岁之前自行显像的,并且在其十岁时曾无意中被‘尊照水镜’照看过,预言他为‘母仪天下’之姿。
士元尊的脑袋一下子全都通透了,窃运?窃宝?百年?这些零碎的片段,如今凑在一起未免太巧合了吧。
他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念头:要是庄少秋种下返身咒除了改了庄艳秋的命数,更加窃了他那副天生而来的‘阴皇女身像’呢?
想到这里,士元尊不有自主的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怎么了?”白琴觉察到他的细微动作,出声问了一句。
士元尊当下额头上冒出细小的冷汗,如果他的假设是真的话,那他将要迎娶的是一个假的显像者,根本不会为他诞下杰出的继承人。
这么一想,难怪白琴的卦象会显示这段姻缘——不善。
士元尊不愧是历练多年,渡天劫而飞升的天仙,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起来,自己整理出了一个符合逻辑的推断,但他也不是只凭推断便贸然做决定的人。
“白兄,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士元尊恢复了冷静,正色地向白琴提问。
听到士元尊称呼他为‘白兄’,白琴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白某定当知无不言。”
士元尊特意感应了一下周围,设下了一个隔音结界,俯身在白琴耳边小声问道:“那‘返身咒’可否窃得他人身上的‘阴皇女身像’?”
白琴眉头惊愕地扬起,黑洞洞的眼眶意外的看向士元尊,略微迟疑了一下,方点头,“可以。”
白琴本出生在太阴,自然知道何为‘阴皇女身像’,从上任阴皇坠入轮回之后,阴皇女身像的显像者便逐渐被整个太阴所尊崇。
士元尊淡淡的嗯了一声,再问:“那……可否分辨得出真像与假像?”
白琴想了想,“我从未分辨过自然不敢断言,不过,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真假一对比,以士元兄的修为,应该瞒不过你才是。”
白琴已然猜到士元尊突然问‘阴皇女身像’真假的原因了,他没有把自己的好奇表现出来,这里毕竟是太阴,他如今身为太虚学府的人,这种事还是不要深入接触的好。
士元尊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