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真聪明。你什么都懂,为师算是小瞧了你。叶天阳,正如你所说,为师会为了你一怒之下杀庄通,更会为了你不惜一切冒犯整个古族,你是如此重要,为师没了你就不行呢。
——你如此有能耐,为师当然放心。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出了事,但从没打算亲自去五行峰救你。
虽然早就过去了,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叶天阳却感动得不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雷火,这事雷火肯定知道,但却瞒着他?师父吩咐过?
毕竟是救命之恩,要说感动对方比他更甚。叶天阳看到慕容嫣然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等她说完平静下来,叶天阳这才带着歉意礼貌一笑。
“举手之劳而已,这么久远的事想必师父已经忘了,近来但凡与五行峰有关的任何事,都禁止提及,待我回来有机会我再和师父说说你的名字。”
这话说得委婉,言外之意就是容玄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对五行峰极尽厌恶,若知道她是五行峰慕容一族的弟子,还亲眼见过其徒弟受刑,这……慕容嫣然轻轻咳嗽一声:“不用劳驾,日后有缘再会,算了。闲话不多说,还是回五行峰为重。”
“走罢。”古庆等人走过来,叶天阳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沿途又碰上几波人,都是急匆匆地往雅居方向走去,其中一对向他们几人询问谢宇策所在,为首那位穿着与谢宇策有些相似,却是个古板的中年人。
“……来了不速之客……这个节骨眼上,峰主却不在……得赶快让峰主回去!”
这人先前见过,好像姓童。仅是一个照面,一晃而过,叶天阳没放在心上,随同几人往五行峰疾驶而去。
半个月后。寰宇峰,青竹林。
这里绿意盎然,娟娟溪流清脆悦耳的水声,格外宁静闲事之景。深入内里景象迥然不同,有人在里头穿行,水声与破空声交织在一起,风呼啸而过落在耳畔恍若雷霆,卷起的竹叶及砂石迷眼,越发显得杀气渗人。
若是容玄在此,定会看出这里暗藏玄机,看似普通的景色,竟是一处结合地形布置巧妙的杀阵,树影婆娑,其间恍若有无数人头在攒动,虚影无穷尽,然而真实的身影却只有两个。其中一人额前手心手背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却都只是皮外伤,转瞬消失,继而再添新伤。
风停,树静。谢宇策停了下来,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微微喘气,他抬起手,掌心向外微微下压,前来禀报的长老放慢了步伐,剩余人止步在十丈外。谢宇策这才转身面向树林,看着绿林间现形的老者。
“千重幻影阵,果然名不虚传。明明竹老手下留情,可晚辈还是没能闯过,晚辈惭愧,让竹老见笑了。”
身着绿袍的老者不苟言笑,负手而立:“由老夫亲自把关,想要破第一重关亦非易事,神朝宫里的那些没一个能做到,你能破除第三重关想必灵皇三重天就已经巩固了,你且铭记。”
谢宇策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很是恭敬:“是。”
竹老摆摆手便向着竹屋深处走去,想了想又停在竹林边:“策儿,想真正看透虚无,必须心无旁骛。你浮躁了。”
谢宇策微怔。走到近前的那位长老闻言有些不忍,连忙为其开脱道:“许是峰内事务众多,峰主太过劳累所致。”此人名童州,灵皇一重天,乃是谢宇策的亲信之一。
绿袍老者回望了一眼,锐利的眸光钩子似的,哪怕不可一世如谢宇策也是瞬间背上一层冷汗,当着神朝来人的面说他疲于应付一峰事宜,可不是什么好话。
童州长老猛地一个哆嗦,吓得差点坐地上。
这、这是位圣者!?
待人走后,竹林外恢复沉寂。
“峰峰峰主,刚刚刚那位是是……”童州虚脱了般汗如雨下,抹了把脸大气不敢出。糊涂啊,敢对峰主直言不讳,那老者那会是等闲之辈。
“凡事得看场合,学着机灵些。”谢宇策恢复如常,皱眉道。
“属下糊涂,峰主恕罪!”童州双腿一软,嘭地一声跪地。
不过这样也好,适当示弱最好能让大衍神朝中人掉以轻心,少惹劲敌。估摸着是以为他在故意逞能,竹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谢宇策回想便觉有些发毛。大衍神朝内部的水,深着呢。
谢宇策扶他起来,道:“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童州感激之色溢于言表,压低声音道:“事关容玄道友恩怨,峰主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谢宇策听完,面露神采:“此话当真!找到庄林了?”
童州重重点头,庄林狡猾,竟然改头换面藏到一处副峰内,上清仙宗地域辽阔,要在其中找一人好比大海捞针。寰宇峰高层也都知道峰主为了拉一人入峰煞费苦心,先前蚀骨冤案闹到主峰人尽皆知,正主便是容玄徒弟,庄林作为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若能找到庄林,定是大功一件。
第102章 谁怕谁
“童州做得好!立刻抓了庄林给容玄送去,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谢宇策走出竹林外百丈远,迅速下令。
童州心里一喜,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方等候着的一队人,对着叶皓然感谢似的一笑,若不是后者提醒,这功劳他也独担不起。
“峰主把人送去圣殿是否太招摇了些,庄林还没被正式逐出五行峰,若是因此触怒古族,那……”站在叶皓然前边一位青衫男子接着道,“寰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