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秋这一张巧嘴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他落于劣势,从前在神界时便是这样,到了这下界似乎也还是如此。
而这招似乎对从前的贪狼和如今的郑常山都没什么大用处,因为这疯了几千年到如今也没有丝毫好转的疯子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自顾自地用狂妄诡异的笑声大声地嘲笑着他,一直到沈平秋怒不可遏地大骂了一句你笑什么,他才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是,你猜对了,不过那又如何?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奈何我吗?我这条命早就是廉贞的了,他想要我便捧到他的面前全部都给他……只不过都那么多年了,你靠的还是你这张能言善辩的狗嘴……”
“尽管好好等着吧,巨门……除非你现在就自我了断,只要你还在我的手心里,我就一定会抓住你,我会拔掉你的舌头,让你尝尽痛苦,再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狗,而不管你的命有多大,有多少手段,我死之前,也必要将你的头颅送到廉贞的面前……”
——“血,债,血,偿。”
……
陈京墨这还是头一次来郑常山他家,相比起青墅那边堪称y市黄金之地的绝佳地理位置,刘房山虽然位置偏僻些,但是却也居住着不少如老郑这样的上了年纪的干部。
老郑家看上去就如同郑常山之前和他形容过的那样简单且雅致,外头花圃里的玫瑰花和墙壁上蜿蜒婀娜的爬藤蔷薇一看就是女主人长年累月养护的成果,看上去就非常的漂亮且充满生活情趣。
郑常山先头在桥水镇养着后来又带回来的那只鹅果然非同一般,在今天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居然懂得自己先跑到屋顶上躲了起来,而关于她到底是怎么跑到屋顶上的,这点可就连老郑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他的继母蒋芸在他和老郑的回到家中之前一直是处于意识不太清晰的状态,可当陈京墨和她打上照面的时候,她却也没有去第一时间地和老郑去哭诉些自己的情况什么,只仔仔细细地把带着点后怕的把当时的情况都给老郑赶紧描述了一遍。
“这群目无法纪的混账东西!李明东这个卑鄙小人!万事都尽管冲着我来!何苦为难我的家人!”
在客厅里抑制不住脾气的大吼了一句,老郑压了一路的邪火到看到自家被人强行破坏闯入的门锁和电话线后终于是忍不住了,边上的张大秘见状明显被吓了一跳,只略显局促地出了门说要帮忙联系医院过来。
而目送着他离开的陈京墨转头见蒋芸脸色惨白着脸不说话,两只手握在一起很是不安的样子,先是收回自己若有所思的视线半响才放缓声音对身边的蒋芸开口道,“目前猜测的情况可能在海港附近,我派的人已经过去了,夫人,您最好还是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头还有不舒服的症状吗?”
刚刚陈京墨的自我介绍是郑常山的朋友,蒋芸除了一个魏芳耀其他的郑常山的朋友都不太认识,自然也没心思去怀疑什么,加上陈京墨看着就是一副很是斯文可靠的样子,所以当下她就摇摇头含着泪说了声谢谢。
而陈京墨在往蒋芸的肩上盖了件的自己的外套让她先回房里休息后,他这才站起来缓步走到老郑的边上接着稍稍放低了些声音。
“市长,能单独和你说几句吗?”
闻言的老郑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陈京墨一眼,在略显焦躁地点了点头他便领着陈京墨上了自己的书房。
等进了房间把门关好后,陈京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郑骏放在桌上的属于郑常山少年时代的照片,而看着照片上面那男孩叛逆的拧着脑袋,一副全世界人都欠他八百万的欠揍样子,陈京墨的眼神先是细微的变化了一下,接着便坐下对面前的老郑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常山和您说过张程秘书家中之前发生的事吗?”
“恩,说过。”
略显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要说今天这事到底是有多少人在其中搅浑水以老郑的阅历也不是看不出来。
只是他同张程一起工作多年,在他政治生涯最低潮的时候这位第一秘书也是始终陪在他的身边的。
他孩子生病那个事张程在此之前一直瞒着老郑,老郑那时正忙于击垮李明东的最后布局,谁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让自己身边的人起了异心,而想到这儿,老郑瞬间如同老了四五岁般疲惫地垮下了自己的肩膀,半天才沉着声音苦笑着来了一句道,“之前他往李明东那里递消息的事我原本没打算和他计较,因为照顾到他不能丢了工作,加上他的那个小儿子还在化疗……所以那之后我只是让常山帮着我给他儿子找了好医生又塞了钱其他的什么都没告诉他……可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帮着外人来害我的儿子了,这可真是,好一个狼心狗肺啊……”
这般说着,老郑有些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冷意,显然是对自己之前的容忍十分后悔,而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如今也显然下定了决心的陈京墨也没说话,当下只露出了个略带着点阴霾的眼神道,“刚刚我在车里故意泄露了管押地点,张秘书心里还向不向着您经过这次也可以得出结论了,如今政局未定,市长您还是早些将这些身边后患给收拾干净吧,毕竟常山不仅是您的家人,他的命对其他在乎他的人也同样重要……”
陈京墨的这句警告明显带着点深意,但老郑现在脑子乱糟糟的却愣是没听出来,而在沉默着想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