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间很狭小,程秋亦单手撑着车窗把柳舒晗禁锢在狭小的座椅里,从柳舒晗的嘴里夺过主动权。
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舌头滑过口腔带起一片刺痛,不知是谁的血腥味先在彼此的舌尖蔓延开,程秋亦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被这一点轻微的血腥气燃断,手贴着柳舒晗的大腿从她的短裙里摸进去。
柳舒晗呼吸急促,她按住程秋亦作乱的手,推开程秋亦,哭丧着脸道,“程秋亦……”
“嗯?”程秋亦被柳舒晗撩起了火,又被她强制打断,语气有点不大好。
柳舒晗蚊子似的嘟囔:“我……我……了……”
“什么?”程秋亦没听清。
“我说我湿了!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怪你都怪你!”柳舒晗不自在地并起双腿,又羞又恼。
程秋亦失笑,“你活该,谁让你来撩拨我的?”她凑到柳舒晗脑袋旁边,轻轻舔了一下柳舒晗小巧的耳垂,“没关系,咱俩一样,要不你摸摸?”
“……”
好不容易营造起这么点伤感的气氛,被程秋亦插科打诨几句话全给弄没了。
“舒晗。”程秋亦正正神色道,“这是咱俩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我会想你的。”
柳舒晗最听不得和程秋亦分开,当时嘴就瘪了,“秋亦,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程秋亦抬手在她后脑勺上呼了一把,“行了行了,你再耽误一会儿你爸妈该休息了,走吧,晚上给我打电话。”接着不由分说把柳舒晗撵下车。
“夜里风大,快回去吧,别着凉了。”程秋亦撂下一句话,升起车窗玻璃扬长而去。
柳舒晗站在路边等了好久,直到确定程秋亦真的走了,才转身走进小区。
程秋亦没有走远,她的车刚转过一个路口躲开柳舒晗的视线就停下了。柳舒晗优柔寡断,程秋亦只好替她做一个决定。
程秋亦年幼时母亲忙于公务,父亲也对她过问甚少,父母和她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竟然还没有她和师父一起相处的时间长。加之师父也是严厉多过慈爱,二十多年来程秋亦对书里说的血浓于水的感情几乎不曾体验过,甚至对亲情的概念都模糊不清。
程秋亦对亲情嗤之以鼻,可她能感受到柳舒晗得知自己父亲病重时那种恨不得立马回到他身边的急切,这样的急切骗不了人。让柳舒晗在程秋亦和父母之间选择,不管怎么选她都会觉得愧疚,程秋亦只好替她选。
这还只是个开始,倘若有一天真要让柳舒晗在自己和她父母之间选择,她会选什么?程秋亦没有把握,她只能尽可能地把柳舒晗握在手里。
柳舒晗父母住的是老式小区,她家住在五楼,连个电梯都没有。她担心父亲病情,一步跨好几个台阶,到家门口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这么高的楼,她母亲是怎么把身材魁梧的父亲搀扶下去的。
这时九点不到,柳父柳母正看电视剧,电视里正到了精彩的关头,柳母看得入迷,听到有人敲门不情不愿地起身,“来了,大晚上的谁呀这是?”手拧着门把手,眼睛居然还盯在电视上。
“妈……”
老旧的防盗门刚打开,柳舒晗站在门口道。
“哎。”柳母心思还在电视上,胡乱应了一声,看清来人自己都愣了,“舒晗?你不是在c市吗?怎么就回来了?”
“妈,爸老毛病又犯了你怎么不告诉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柳舒晗往客厅里走,只见她父亲柳森老人家正乐呵呵看电视剧呢,笑得牙床都咧开来了,柳森见女儿回来也是一阵惊喜:“舒晗?我和你妈妈刚才还琢磨着过阵子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倒是先回来了。”
“爸,面馆老板娘说您关节炎又犯了,怎么回事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柳舒晗一屁股坐在柳森边上。
“没事,别听老板娘小题大做的,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
柳母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过来,哼道:“也不知道上个月是谁疼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没事了知道在女儿面前逞强了。”
“许如云同志,就你话多!”
柳母娘家姓许,闺名如云,柳森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就叫她小许,这么多年也没改过来,真急了就要直呼她的全名,就像现在。
柳舒晗算是服了这俩老家伙了,自己就够不靠谱的,爸妈比她还不靠谱,“我说你们俩可真行,生病了是小事吗?瞒了我这么久!”
柳舒晗仔仔细细盘问了柳森的病情,确定他现在是真没事才松了口气。
“我说女儿,你准备什么时候谈对象啊?”许如云冷不丁问。
柳舒晗懵了,“妈,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我以前同事,她家儿子比你大一岁,现在在中学当老师,那孩子以前和你是高中同学,前几天我遇上他了,嗬,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大高个,长得也端正,又有礼貌……”
“妈,我现在不想谈对象。”
柳舒晗回来之前就知道她妈妈肯定要提起这个话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柳舒晗过了二十岁,她妈嘴里念叨的这些话从来就没变过。
“谈不谈不打紧,你好歹和人家见一面啊,我都约好了!”
柳舒晗烦躁地站起身,“我就是来看看爸病情怎么样的,既然你们俩身体都好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如云拉住她,“舒晗,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人照顾你,我和你爸也放心。”
她朝柳森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