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对照顾病人极度没有兴趣。因为对象是他所以另当别论。对乏味的事物维持不了太长时间的兴趣,这是双子座人的典型个性。四周单调的白色给我的感观也是一样,即使它布置得十分人性化。
看多了他受伤痛折磨的脸庞,令我的创作灵感渐渐有了枯竭的倾向。在这种时候,难免会怀念起他风趣随和的音容笑貌——算来也足有一个星期没看到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室内的平静有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我拉开门,从naraki的手中拿过冰袋。
“我和莫晟茗打算回他投宿的酒店,暂且不打扰你们了。”naraki眨眨眼,眼里有着暧昧。
“不送。”我企图关上门。
“明天中午我会过来替你。”莫晟茗及时地插了一句。
“谢了。”
室内再度恢复了安宁,我回到床边,将冰袋调整好位置放在他的额头上。不知是因为麻醉剂渐渐失去作用还是被过冷的冰块刺激到了,他在睡梦中蹙起眉。
“……别走……”
“我在。”握住他的手,我低声道。
因为失血过量,他的手呈现出冰冷的状态,透过肌肤传送的温暖让他安静了下来。
凌晨三、四点,模糊的意识感觉到了手被反握的迹象,我睁开眼,发现他果然醒了。
“痛得厉害?”
无意抽回手,我假装不知道我的手正处与被‘俘’的状态。
“有点。”
他的表情看起来就不太赏心悦目。
“最深的一条伤口原先只有6寸长,现在是9寸。”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然昨天下午的那场闹剧还不够搁倒你。”
“……能看见你的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珍贵,尤其是昨天。”他淡淡地苦笑。
“痴情种在这速食爱情的时代已经不流行了。”我单手拿过水杯和药,将药放进他的嘴里后让他喝下小半杯水。
“流行的未必适合我,虽然我曾经是流行的代言人。”他的眼神温和而真挚,“感情和时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
“我似乎生来就与这两种东西没什么缘分。”并非是变相的拒绝,我只是如实地道出我的想法。
“永远走在时代尖端的时装并非是每个人都合适,有些人穿着简单朴实反而能突现自己的特色。”
——感情也是一样。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我却知道下半句的涵义。
“你代言的是流行,自诩的却是古董。”我翻着卡罗琳·贾德的《航海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