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这个?郝萌无语,干脆故意恶心他,道:“当然!他都封神了,还打败了雀圣田庆福!”
“雀圣?”燕泽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田庆福的雀圣,不过是看他年纪大给面子的尊称。论技术,在职业圈里,只能算中等上游,打败了田庆福就称神,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黑嘲?”
郝萌被他轻描淡写的神情呕的吐血,虽然田庆福的确不算顶尖,但好歹也是十段三星的高手,被燕泽这么一说,好像打败了田庆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燕泽该不会是自己的脑残黑吧?郝萌开始怀疑。
“丁垣从进职业圈开始,挑的都是奖金高的比赛打,并没有和顶尖的那批高手交过手。说他封神,只能说他在中游以下的职业圈无敌,但是中游以下里,也不是没有人隐藏实力。”燕泽的笑容格外刺眼,他道:“如果他真的在整个圈子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就不会有人质疑。之所以质疑,只是因为实力不够。丁垣当初进职业圈的时候,打法多变灵活,职业圈以前没人遇到过,所以会吃亏。但是现在,已经有人针对他的打法破局,投机取巧不怎么好用了。所以我说,凭着一时的技巧,无聊的聪明去打比赛,实在不能算实力。”他似笑非笑的看向郝萌:“你说呢?”
我……我特么竟无法反驳。丁垣勉强笑了笑。
燕泽说的毒舌,但是丁垣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没错。
竞技麻将职业圈里,大家都很爱惜羽毛。如十多年前郑宏义都能因为作弊终生禁赛,更不用说现在了。对名声极为看重,而当雀手出名后,选择的赛事也格外谨慎。
特别优秀的雀手会被吸入赛队,然而赛队对自己的组员十分严格。赛队讲究的是团体荣誉,甚至会针对选手个人制定职业规划。越是实力出众的雀手,越是昂贵,也越不轻易参加普通赛事。
比如燕泽当初到了后期,除了参加世锦赛,平常的比赛统统不打。
那些重大的赛事,未必是奖金最高的。相反,有的比赛为了吸引观众视线,主办方才会增加奖金筹码。能为奖金疯狂的雀友,又大多是来自民间的业余雀友。
郝萌当初进职业圈就是为了筹钱,当然要挑性价比高的比赛来打。至于名气或是逼格,对他来说都没用。而他参加的那些比赛,选手确实不能算多优秀。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摧枯拉朽般的取得胜利。
他参加最高级的比赛也就是中华麻雀排位赛,排位赛参加的职业选手就很多了,也就是在那场比赛中,他打败了田庆福,才被人嘲做“雀神”。
说起来,顶尖的那部分职业选手,他确实没有机会交过手。
见郝萌发呆,燕泽放下水杯,站起身,往桌前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当然,新秀赛的水平不高,你真正的对手也只是十几人而已,甚至说你赢的胜率很大,不过,这一次比赛,你不能用丁垣的牌章,也必须收起你的那些技巧,”他顿了顿,道:“比如,通过反光的东西看牌。”
郝萌猛地抬头,燕泽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还看懂了?
他咽了咽口水:“不能用丁垣的牌章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能用你业余的技巧去赢牌,用《基础麻将》和《竞赛规则》赢牌,从零开始。”
“从零开始?”丁垣道:“开什么玩笑?”
这就好比一个学了五十年剑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跟他说:老兄你还是用枪吧,术业有专攻。他和毛一胡学东西,学的是“活”和“变”,基础麻将是“规则”和“理论”,完全不行。
郝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新秀赛只挑有潜力的新人。虽然新人几乎都内定了,不过有天赋特别出众的,还是会被赛队看中。”燕泽好整以暇道:“但是你觉得,你用丁垣的打法,哪个赛队肯要?”
郝萌沉默了。
赛队不太喜欢业余选手,一来是业余选手不懂规则,容易出事。二来是一个赛队里,队员之间的风格是比较统一的,这样团体赛好配合。但是单一一个打法灵活的业余选手,大家要怎么配合?全配合他一个吗?有时候磨合不好整个赛队都能被玩解体。
至于丁垣,更是各大赛队引以为戒的反面例子,除了财大气粗专收明星选手的红鹰,其他的赛队鸟都不会鸟。
更何况现在丁垣谋杀了田庆福,更是臭名昭著,模仿他的牌章,那是自寻死路,就算在新秀赛上大放光彩,也不会有赛队来招安,说不定还引来一身黑。
“可是我用职业选手的打法不顺手……”郝萌艰难的挣扎。
“所以我让你看资料。”燕泽道:“不管你用不用你的技巧,至少在表面上,不要被看出来。用《基础麻将》的壳子,表面打职业选手的风格,暗地里走野一点也没关系。”
郝萌一呆:“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放心,”燕泽嘴角一翘,笑的风度翩翩:“雀坛里的高层人物,没几个真正懂麻雀。真正懂麻雀的高手,也没心思关注一个新秀赛。就算关注了新秀赛,短时间里也看不出来你的花招。”
“等你用中规中矩的打法赢了比赛,被赛队吸收,那之后参加比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团队发现你的路子不对也晚了,个人赛上,你完全不受禁锢。”燕泽想了想:“新秀赛只是一个跳板,赛队是你的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你先委屈一下,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