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打眼一看,就见正厅内众人正襟危坐,一个头两个大,估计又是先前这个身体干的好事,现在苦主找上门来了!
苦主开口了:“舅父不要动气,表弟尚且年幼,不懂事,如今身子也没大好,还请舅父不要责罚。”
一句话把虞楚昭注意力吸引了,斜着眼睛打量,只见那苦主中年样貌,一副油滑样,身量不高,虞霜站着都比此人高上一截,况且此人淡眉细眼,一副小人嘴脸,偏偏还做出一副书生样,着实让人不喜。用虞楚昭的话形容,那便是伪君子是也!
此时话一出口,虞楚昭更是把这伪君子的名号给此人坐实了。不要动气,不要责罚?那你告上门来做什么?
虞老本被虞霜安抚下去,又听外甥求情,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难免还是不舍得,却见自己小儿子跪在地下还不老实,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当下又是大怒,胡须颤动:“不知廉耻!调戏表嫂!”
虞楚昭:“!”调戏表嫂?忙看那告状的中年人,确定是中年无误,遂战战兢兢试探道:“大妈?”
虞老气的大喘气:“给我请家法!今日老头子为民除害,打死你这个孽子!”
东厢里头烟雾缭绕,虞霜一脚踹开大门,被里头药味呛的一咳嗽,怒道:“本小姐不过出门二日,要是出嫁了你们这些刁奴还不把我弟弟弄死了!”
虞楚昭趴在床上,被呛的眼泪鼻涕齐下,杀猪般惨叫:“大姐救我!”
原来那日虞楚昭被责了家法,虞老气急之下命人不准叫大夫,虞霜拿自己月钱叫了大夫来看,虞老自然知道,不过自己儿子,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但是伺候的小丫头不知,煎药不敢明目张胆,直接拿来东厢里头。于是便成了这烟雾缭绕状。
丫鬟知道自家大小姐厉害,赶紧告罪讨饶。虞家下人都知道这大小姐才是不能惹的,那小少爷外头欺行霸市,内里其实是个软柿子。
虞霜有心再骂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两句,但是看见虞楚昭趴在床上的惨样,最后红着眼眶叹了口气。就是成日只知道斗鸡走狗,也是自己弟弟。
“大姐,我真调戏那大妈了?”虞楚昭可怜兮兮看自家大姐,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红唇齿白小帅哥一枚,为什么要去调戏那中年人之妻。
虞霜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后给我少招惹那个姓刘的!这个刘季是个什么东西?我呸,一个地痞流氓,以为自己当了个泗水亭长就是个官了?当个亲戚年年过来打秋风!娶了个心机重的破落儿户!也就你小子不长记性去招惹那吕氏!”虞霜一手叉腰,一手拉长了虞楚昭的耳朵。
虞楚昭后面的话啥也没听清,光就那刘季二字在脑子里头回荡着,抖抖索索的问虞霜:“大姐,当今天子是谁?”
虞霜愣愣的松开手,小声道:“嬴政。”
虞楚昭终于两眼一黑,手脚抽搐,晕过去了。
虞府东厢传来一声虞霜大哭声:“楚昭!”
正厢书房里面,虞老手一抖,以为楚昭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泪纵横,上气不接下气唤管家道:“虞福,快,快扶我去看看昭儿!”
会稽郡吴县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听得虞府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楚昭”,具是拍手叫好,这祸害人的小子可算是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一周三更,建议周日食用三章!要是看见多了的话就算福利啦!
☆、小叔项梁?
项梁不靠谱!
“羽儿啊!嘤嘤嘤,听说那调戏你小叔我的虞家臭小子可算死啦!”高墙之外窜进来一个淡蓝色锦袍的人影,穿着淡薄,毫不畏寒,身法极快,武功不弱。来人身材颀长,削肩窄腰,眉眼飞扬,面冠如玉,端的是个不多见的美男子。可惜一开口就让人幻灭。
一身黑衣的高大青年眉毛都没动一下,脚步未停,拿个拨浪鼓晃着耍着玩,接着往院子里头走,脚步一错,看似随意,实则妙到极致的错开了从他背后扑上来的蓝衣人。
“羽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蓝衣人一扑不成,转到黑衣青年身前,一把抢下他手里的拨浪鼓。
被唤作“羽儿”的高大男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转头瞪蓝衣美男一眼,接着往前走。
美男一见自家羽儿瞪自己,不禁悲从中来:“多大的人了,文不成武不就,兵法还不好好读,媳妇也娶不到!嘤嘤嘤!大哥啊!我对不起你在天之灵!”
黑衣青年不走了,挑起眉毛看面前假装嚎嚎大哭的蓝衣人,眼睛一眯竟然有几分肃杀之气。蓝衣人不哭了,飞扬跋扈的望青年——你能把老子怎么的!
黑衣青年摇摇头,一把抢下他手里的拨浪鼓,接着一摇一摇的往院子里走。
美男气的原地转圈,怒吼道:“项籍!你给老子站住!”
黑衣青年,也就是项籍,掏掏耳朵,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老爷,陈婴陈老爷来访。”下人回报,低眉顺眼站在一边。
“嗯,我这就去。”蓝衣人把撸起来一半的袖子放下,一振袍子,恢复一派人前淡定模样,发丝飞扬,剑眉星目,又是闻名于世翩翩美男子——吴中项梁。
“我说少爷你看会兵书吧!不然老爷又要火了!”一十来岁的小厮从假山后头探出头来,头上沾着几片梅花瓣,不知刚刚哪里淘去了。此刻看见自家少爷翘着二郎腿,玩着逗小孩玩的拨浪鼓,立马哭丧了脸。不务正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