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臧飞龙忍不住呵斥道:“是我们出马才让那老头放了你!”
林冬看了他半响,面上表情很费解,欲言又止。
臧飞龙本就是个急性子,立刻火了,“有话就说!”
林冬道:“好歹他也是个地保,却怕你们做山贼的?”
臧飞龙冷笑,“那又如何?他不敢和我们对着干。”
莫说他们一个山寨的人训练有素,能力比普通山贼高出许多倍,就算是兵官都不一定能打赢他们,更别说镇上这些根本没有训练过的家伙;况且臧飞龙药材粮食生意还牵扯在这池马镇上,旱灾时还能充当一下救济粮仓,这池马镇的地保毕竟是乡绅推选而来,又非朝廷任命,拿什么资本来作对呢?
臧飞龙得意完,又想起什么似地讥讽道:“你不是要吃牢饭吗?怎的愿意出来了?”
“我当然愿意出来。”林冬无辜道:“昨天才说了几句你就走了,我以为你们不会救我了。”
“不是你要我走的吗?”臧飞龙炸毛。
“我什么时候要你走了?”
“你……”臧飞龙想了半天,对方确实没有说要自己走。
“你说你要吃牢饭!”
“我是想吃吃看啊。”林冬眨巴着大眼睛,“可和你走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有什么关系啊!他娘的他现在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无比正常的对话,可周围人听起来却觉得诡异无比。好像是对的,又好像哪里不对。
臧飞龙又粗着脖子瞪着眼睛气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他放弃了……
叶青衫看着臧飞龙头顶上乌云密布,身子往陈南海那边缩了缩,低声道:“他怎么了?”
“为了当年不好好学习而后悔着。”
叶青衫:“……”
……
一行人都坐进了茶棚,臧飞龙连喝了三大碗茶才将心头的郁闷挥开。
张君坐在叶青衫身边,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地想将自己的存在感抹掉。
偏偏陈南海却很快注意到了他,道:“这位就是丢失荷包的主人?”
“在下张君。”张君赶紧起身拱手。
叶青衫将他拉下来,不在意道:“不用这么讲究,他们也不是什么懂礼的人。”
臧飞龙哼了一声,陈南海倒像是习惯了,只道:“你可知道这荷包是何时不见的?”
“我发现时是在吃饭付钱的时候,虽然我包袱里还带着银票,这点钱丢了也无所谓,只是那荷包却是我姐姐亲手绣的,所以……”
陈南海点点头,“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没注意。”
臧飞龙显然有些不耐烦,他抖着脚,一副欠揍的样子道:“反正找着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也许是哪个笨贼不小心又弄掉了。”
陈南海好笑道:“大王,若你是贼,恐怕人人都很高兴。”
“为何?”
“因为你会散财。”陈南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补了一句,“还专门看准了散在人家怀里。”
臧飞龙撇撇嘴,不过这么一说,他终于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谁会将偷来的钱袋故意塞在另一个人身上?而且以陈南海的功夫,居然还没发现。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叶青衫道:“有贼王之称的仇能。”
噗——
林冬一口茶喷了出来。
众人都转头看他,那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林冬笑道:“这名字取得好啊,能者多劳,贼王,合拍合拍!”
陈南海笑笑,“恐怕他爹当年也没想到这个名字能让他成为贼王。”
若是知道,恐怕就得在能字下加四个点,仇熊——或许能当个山野村夫、猎人什么的。
叶青衫接着道:“仇能手快,有一招叫千手观音,听说能同时一边取一边又将东西换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