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养在米缸里,只知道吃的东西。”
林冬挑眉,“以前是被人养着的,不过现在不是了。”
“臧飞龙养你?”
“其他人养我。”两人说着已经上了石阶,林冬说起被谁谁养着,丝毫不觉愧疚,“大王也养了我几天。”
叶青衫莫名其妙的就和他聊起天来了,感觉还很不错,于是放开抓着他的手,道:“刚才那么凶的对你,不好意思。”
林冬也大方,“没关系,请我吃顿好的就行了。”
叶青衫:“……”
叶青衫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的毕生愿望就是懒着不动,然后吃遍美食。他看着林冬往衙门里走去,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他吃成个大胖小子的滑稽形象。还要边吃得满嘴流油,摊在躺椅上哼哧喘气,还要一边看着书本。
……太恶寒了。
进了衙门,小少爷往堂上一跪,林冬却是站着。
那地保嚷嚷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林冬道:“在下林冬,乃是举人,我朝有律法,秀才以上皆可不跪。”
地保见林冬年纪轻轻却是举人,不由道:“林先生出自哪家学馆?家师是哪位呢?”
“学生未曾入过学馆。”林冬道:“乃是乡贡,没什么本事,所以只得了举人便再考不上了。”
地保哦了一声,眸光里的兴趣顿时减淡,又看向那跪着的人,“你又是何人?”
“草民张君,乃是长沙府人,本想进长安,在池马镇歇息时却被偷了荷包。”
旁边一衙差对着地保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什么,那地保皱眉,“叶青衫又跑来了?”
那衙差道:“就在外面等着呢。”
地保顿时不耐,左右张望堂下人,“这案子谁接的!”
王大彪此时走了上来,他正是前日和叶英在门口冷言冷语的捕头。他道:“张君之前来门口报官,可这案子无从查起,他也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遗失的,我本不欲接手打发他走了,料想是后来被叶青衫管了闲事。”
那地保只得看林冬道:“他说的小偷,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
“……”
地保一拍桌子,“你们是来戏耍老爷的不成?张君!你可有证据?”
张君赶紧道:“他拿着我的荷包,被叶公子亲手逮住,客栈大堂里众人俱是人证!”
林冬道:“这钱袋本是我向朋友借来,他是从何处拿来的我却不知。”
地保看他,“你那朋友人呢?”
“走了。”
“走哪儿去了?”
“不知道。”
地保又拍桌子,“大胆林冬!你这般信口雌黄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不成!来人啊!将他押下去关起来!”
衙差上前,拖着林冬就走,张君有些傻了,脱口而出,“等等!”
地保看他,“又怎么了?”
张君也不知道又怎么了,只觉得这事有些太突然了。虽然人证有了,林冬也澄清不了自己,可总觉得他不会是偷东西的人。
地保这就判了,反倒让他心里心虚。
说起来,既然找到了这事也就不用非上公堂不可,可怎的自己就在这里跪下了呢?
想来想去,张君终于明白了,因为叶青衫一直要上公堂,就算要澄清也要在公堂上说清,他反而被牵着鼻子走了。
沮丧的出了门,叶青衫果然还等在门口,见他出来赶紧上前问:“如何?”
张君点点头,又摇摇头,“荷包拿回来了,林先生被关起来了。”
“这……”叶青衫也没了头绪,“他可有说他那朋友的事?”
“说了,他说不知道。”叶青衫急得抓脑袋,“如果真的冤枉了他,那可怎么办好?”
“那不是正好。”
一把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两人抬头,就见石阶上王大彪插腰站着。
他蓄着大胡子,粗声粗气道:“你想立功,你想抓人,这不是抓着了?”
叶青衫脸色不好看,“可他也许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