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自从有了这次‘坦白’,两人的关系也跟着突飞猛进,从陌生人,成为了好朋友,南宫舞天有了玩伴,从每天早上吃了什么说起,到学到了什么知识,有什么人生理想。
她们并排坐在一起,看着天,看着天上的云,以各种各样的形象飘过去。
南宫舞天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马。”
韦璧云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花。”
南宫舞天又指着天上的云说:“那是宫殿,至少是宫殿的顶。”
韦璧云指着一片云说:“那是殿下。”
南宫舞天问她,“怎么是我呢?”
“那是殿下的面具,殿下,你说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长着什么样呢?”
韦璧云不过是小孩心性,她心里好奇。可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却见南宫舞天霍得一下坐了起来,面具后两条眉毛很不快的堆到了一起,她侧过脸看韦璧云的目光都充满了怀疑。
韦璧云也跟着坐起来,奇怪的看着南宫舞天,心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南宫舞天冷着脸说:“你很在乎我长什么样吗?”她的话里带着怒气,甚至是失望和愤恨,她以为韦璧云跟别人不一样,至少在了解了她这个人之后,会有些‘超凡脱俗’的思想,但是韦璧云不经意的一问,一下子把南宫舞天所有的幸福感给撕成了碎片儿。
韦璧云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得罪了殿下,小心肝战战兢兢的,她摇摇头,甚至被南宫舞天的口气吓得不轻,她一个轻柔的女孩儿,哪经得起这么粗声粗气的,而且之前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南宫舞天变了,她也闹不懂是哪说错了话。
南宫舞天不待韦璧云接话,就说:“没想到你跟别人没什么一样,算是我白对你好了,肤浅,庸俗,我们再也不要做朋友了。”她气得站起来,一手按着长剑柄走了出去,完全不顾韦璧云也许根本就没那样想过,她心里的猜忌,心虚,早就砸碎了理智,也忘记了要去询问和证实。
韦璧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不由得委屈、伤心,竟然一个人哭起来,哭了半天就回去了,她实在没有心情待在这里,找了几本书回去看了。她今天失去一个朋友,心里难过的不行,也许是她太过奢望了,她一个平民怎么能和殿下做朋友呢?
南宫舞天躺在床上,神思混乱,搞不清楚这是梦,还是回忆,为何会真切的就像昨日发生过一般,她还想看看后来,她记得的。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南宫舞天站在树下,心中有气,气自己忍不住怒火,忍不住嫌弃起韦璧云来,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她气自己,也气韦璧云,为什么韦璧云也那么在意一个人的相貌,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人不在乎吗?
她先是踢踢树,后来踢的脚趾疼,干脆拔出剑来对着树一顿狂舞。树皮上被划出斑驳的刻痕,刻着她现在的生气,她的不甘,她的懊恼,她的后悔。出气出的累了,剑被扔在地上,她心里亦不好过,坐在树下面,抱住膝盖,生闷气。
闷气生的久了,她也烦了,捡起剑来放进剑鞘里,拍了拍身上的草。“也不知道韦璧云走了没有?或者她会伤心吧,我说的这样严重,一定让她伤心了。”她起了道歉的心思,南宫舞天深刻的记得那一刻,心中的矛盾,对友谊的眷恋不舍,对自己相貌的自卑,对自己,和对韦璧云都有某种程度上的‘不可原谅’,但比起从此以后自己一个人来说,她选择暂时性的放下骄傲。
南宫舞天走进了敏秀阁,她站在门口,向屋里扫视,期许韦璧云突然从她的视线里跳出来,但是没有。心中不由惆怅,她放轻脚步围着书架走,找遍了整个地方,心中的期许落空了,韦璧云不在了,她走了,也许会和她断绝朋友关系。
南宫舞天脚轻轻地踢着白色的墙壁,留下几个顽固的脚印,她竟不知道何去何从,心中的寂寞,比以前似乎大了太多,尤其是享受过两人的热闹,这种安静,使她觉得害怕,她没有说出口。“走就走,谁稀罕谁。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韦璧云,我不稀罕你。我自个儿玩去。”
南宫舞天嘴硬,她像往常一样躲在角落里看书,但心并不像往常一样平静。她的头随时会抬起来,会不经意的,或者说是故意的向门口看。自那天闹的不愉快,她们之后几天不见面,不说话,南宫舞天想:“她真生我气了,她不会再来了。”
这样悬在半空中的那颗惦念的心,似乎有理由放下来了,没人在乎她丑不丑,因为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要去承担这份‘丑陋’的痛苦。南宫舞天看似潇洒的,不在意的,将自己的面具揭下来,放在身边,把腿搭在书架上,看着书。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韦璧云来了,提着小点心食盒,高高兴兴的要和她和好。韦璧云跳进了敏秀阁,准备吓南宫舞天一跳,但没有看见她的人。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转几圈,起了一点小心思,她故意放轻脚步,躲躲藏藏去寻南宫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