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一怔,也是没想到,他以为老范会一直让他坐在这个“特殊”位置。乌天走过去看,自己的同桌是聂原。
……如果非要有个同桌的话,聂原还是挺不错的吧?
聂原又问:“一会儿用不用我帮你搬搬书?”
乌天冲聂原点点头:“就抽屉里那些书,没别的了,谢谢你啊!”
第四节课是每日测验,这时乌天已经坐到了聂原身边。今天测验的科目是语文,蒋澜澜是语文课代表,平常她都是把卷子递给第一排往后传,这次发到自己这组时,却是亲自抱着沓卷子一排排挨个发,发到乌天和聂原时聂原说了声“谢谢”,乌天也抬头看蒋澜澜,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蒋澜澜迅速别过脸,小声回了句“不客气”,脸瞬间就红了。聂原和乌天都目睹了这个
微妙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乌天看着聂原笑了,以为蒋澜澜是因为聂原那声“谢谢”而脸红。
聂原想起下午刚上课时蒋澜澜问他是不是和乌天关系很好,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她喜欢他。聂原想乌天那一笑大概是得意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趴到桌子上做卷子了。
两人无话,直到测验结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乌天才问聂原:“去几楼?”
“我平时去一楼……你想去几楼?”
乌天其实没去过一楼,他们教室在四楼,离食堂三楼最近,他懒得爬楼梯,也就一直去三楼,二楼都很少去。
“那就去一楼吧,正好我还没去过。”乌天不知道一二三楼有什么区别。
聂原无语,脑海里浮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七仙女下凡了”。
到了一楼,聂原先去打饭,乌天站在他身旁看着,两个馒头,一份炒白菜,一个煮鸡蛋,一碗小米粥。乌天只好对聂原说:“你先坐那儿吧,我去看看都有什么。”
结果转了一圈儿发现一楼窗口的晚饭都差不多,馒头花卷儿糖包,炒白菜炒土豆丝炒西葫芦,小米粥紫米粥绿豆汤……最后只好买了个花卷儿,一份炒土豆丝,一碗绿豆汤。
乌天坐在聂原对面,聂原看见乌天身后隔了几排坐着他们班三个女生,其中就有蒋澜澜。聂原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没话找话地问乌天:“你吃这么少晚上不饿吗?”
当然会饿,乌天想到聂原说一般都在一楼吃饭,“这层的饭太难吃”的话也就说不出口,只好搬出老家说事:“这层的饭菜太清淡了,我老家是湖南的,平常在家吃的菜口味都比较重。”
聂原“噢”了一声,有点惊讶:“你老家是湖南的?这么远。”
乌天笑笑:“我爸是从小在长沙长大的,不过我就生在甘城,也不算是湖南人吧。你呢,你家就是本地的——哦对,你上次说了你家在槊县。”
聂原点头:“槊县,丘西村……比较偏僻。”
乌天喝了口绿豆汤,还是笑着说,“偏能偏到哪去,坐车都能到吧。你的膝盖怎么样了?”
聂原心一颤,觉得乌天那句“偏能偏到哪去”像在为他开脱一样。
“已经好了!”聂原连忙回答。
“这么快,感觉没给你换几次药啊。”
他这么一说,聂原脸就红了,乌天垂着眼给他膝盖上药的情形一下子蹦到了眼前,“之前换药……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乌天仰头一口把绿豆汤喝完了,土豆丝和花卷却只吃了几口,实在太难吃,“以后咱们俩坐一桌,你是我在这个班……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做朋友了?!!!
☆、当时(九)
聂原想了想能给乌天补课的时间,发现只有晚餐时间靠谱。课间时间太短,自习课的时间倒是长,但自习课上讲题会影响别的同学……思来想去只有牺牲晚餐时间了。反正现在是初秋,也不算冷,从教学楼到食堂,脚步快点十分钟就能走个来回了,聂原和乌天决定两人轮流去买饭,买来了放到晚自习课间再吃,这样一来,最少能讲二十分钟。
第一天补课,聂原决定先讲数学,但他很快崩溃地发现根本无从讲起——乌天落下的实在太多。聂原咬咬牙,只好从初中的全等三角形讲起,口干舌燥讲了近半个小时,乌天全程都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直“嗯”“哦”。上晚自习的时候,聂原只好又抽出半个小时自己出了几道题。
安静的自习课上,乌天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语文书上的课文,聂原轻轻碰了下乌天的胳膊,乌天侧过头来,聂原递过去两张纸。乌天低头看,纸上是之前讲的全等三角形的题。
乌天扬扬眉毛,轻声问聂原“你出的?”
现在是自习课,聂原便乖乖地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乌天捏着那两张纸笑了,低下头去做题。
接下来的两周都是如此,老范把聂原叫过去问补课的情况,一脸惊讶:“你说他还挺认真的?”
聂原点头:“嗯,就是……慢了点。”
老范赞许地拍拍聂原肩膀:“慢没干系,他肯学就行,真是辛苦你了!”
下晚自习回寝室的路上,乌天和聂原闲聊,说起上次他俩打的那场架,聂原挺不好意思:“我当时回去是不是反而拖你后腿了?”
乌天比聂原高了半头,胳膊很自然地搭在聂原肩膀上,笑着说,“之前和你不熟没好意思说实话,我当时看见你回来都快哭出来了。”
“啊?”
“真的,要不是知道咱俩没仇,我都以为你是故意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