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面试那人站起来,依然微笑着,接着对在场的面试官微微鞠了一躬,离开的时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陈沛微微蹙眉。
人事部部长在职场打滚多年,最懂察言观色,余光扫到身旁那尊佛面色不悦,就自然地将刚才那份简历往淘汰者那一叠上放。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小心翼翼地问:“副总,您怎么有空过来?”
陈沛的右手放在桌面上,五只手指来回敲着桌面。
“我招秘书,难道不应该过来看看?”对于下级,他讲话不需过于客气。
部长碰了一脸灰,忙道:“应该、应该。”说完不见对方有指示,只能硬着头皮再问:“副总,要叫下一个进来吗?”
陈沛睇她一眼,突然笑着说:“继续吧。”但说话时,看着的是那份刚才被淘汰的简历。
面试结束,除了陈沛以外的面试官均是一身冷汗。
陈沛对他们挑选的人不予评论,唯独走到长桌尽头,在一沓简历中抽出杨立青的简历,往入选者那沓上一放,说:“加上这个。”
就像清宫皇帝翻的绿头牌,其他面试官私底下交换了几个眼神,心里了然。
杨立青收到短信的时候,依然坐在这家叫君安的公司门前的长凳上。
他掏出手机,点开信息,快速阅读上面的文字,接着关掉屏幕,将它塞进西装内袋,又掏出烟盒,兀自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将烟拿开,头靠在椅背上,朝天空吐出烟雾。
他以前从来不吸,只是毕业酒会之后,他需要一些东西麻痹自己。
在北上的火车上,他被烟呛出了眼泪,被尼古丁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他的生涩反应逗乐了一起在吸烟区吸烟的老烟枪,他们建议这位后辈买点味道不太浓的来吸,一上来就是这种老烟,谁受得了?
自那之后,他总喜欢有事没事都来一根。
似乎心中那些喜怒哀乐都融在了这团烟雾中,吐出来,慢慢地,就释怀了。
下班的陈沛从公司的地下车库将车开出来,恰巧经过花圃前,正好就看到这一幕:刚才那个青年,此时已经脱了那件死板的黑色西装外套,外套被随意搭在他的左手手臂上,宝蓝色的领带被他扯开,此时正闲适地斜躺在长椅上抽烟。
那人仰着头,下巴和脖子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着吞吐,喉结上下移动。
黑色的雅阁停在花圃前,陈沛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出神地看着这一幕,他似乎忘记自己正要开车离开,甚至还难耐地咽下一口唾沫。
入秋,天气有点干燥了。
“叮。”细微的响声将他扯回现实中来。
伸手拿过手机,滑动解锁,自动弹出一条信息。
“沛少,今晚来了一个等kāi_bāo的,是你喜欢的类型哦,不见不散!”
陈沛心中一阵激动,打好了信息,正要发过去,余光扫到青年有所动作,又不自觉地看过去。只见青年抽完了一支烟,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里,伸手拍了拍西装外套上的烟灰,又伸手扯掉了自己的领带塞进外套的袋子里,最后解开了几颗纽扣,这才慢慢朝另一方的公交车站走去。
陈沛一直目视他经过自己的车子,之后在后视镜里目送他上了公交车。
回过神来,他的心情有点烦躁,低头看手机,屏幕早就暗了下去。
他重新解锁,将信息发了出去。
“没问题,一定到!”
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但陈沛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忐忑。
陈沛是gay,他也不想隐瞒,因此和他混在一起的猪朋狗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知道,如果隐瞒,那帮公子哥一定会给他找很多麻烦——女人。
家里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头子放话,只要不被人抓住不惹上什么病就行。算是允许的态度使陈沛已经在圈中混出些名堂,他软硬件都不俗。他是北方人,个子本来就大,加上有意锻炼,那身材壮而不腻,精中又有细。又是君安集团的三少爷,出手也大方。加之从二十岁开始厮混,至今九年,床上功夫自是无可挑剔。
遂圈中人评价他:穿着衣服彬彬有礼,脱了衣服操不死你。
他在圈中有一个绰号,人称“移动硬盘”。取字面意思:移动,就硬。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苟且干事时。
陈沛和那些花花公子一进门,立刻就有会做的贴了上来,明送秋波暗抛媚眼。陈沛是什么人啊?风月场上的老手,早已练就一身坐怀不乱的好本领。
有人在他耳边暗示,其中一个就是他今晚的主菜。
他端着酒杯用眼角去打量那人,确实嫩的能掐出水来。只是他怎么看,怎么都不顺心。总觉得这人不应该这么瘦削,屁股也应该更有肉些,就像那谁一样。
那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陈沛吃了一惊,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慌张地仰头,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瞬间冰凉透心,欲火全消。再回头去看那个主菜,已是索然无味。
陈沛伸手叫来替他拉线的李家公子,那人叫李再天,和陈沛也是一路货色。见陈沛召唤他,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谁知刚贴过去就被陈沛拉去一边说悄悄话。
“李少,我陈沛对不起你,但是今晚确实临时有事。”说着就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李家少爷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往吧台那边瞅了一眼,淫笑着说:“不合口味?”
陈沛忙摆手道:“不不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