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毛医生从来没有对一个病人如此的关切照顾过,他在为我听诊的那
一剎那,心头就已经起了阵阵波盪!
《七》初恋情人
当我在恶梦中,猛然有双温暖的手抚摸著我双颊的时候,其实我已经从梦
境中清醒过来,只是我假寐以对。望著医生离去的背影,我两眼泪水终究
禁不住夺眶而出,强忍住悲妻的哭声,任凭泪水泛流满腮!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远离家乡,来到大台北读书工作,陈东城老师也不会因
為我而奔波在台北、桃园两地间,也不至於因為车祸而意外身亡。那一幕
幕喜乐与哀愁的人生岁月,虽然经过二年多的刻意封闭,终究在今天晚上
碰到毛医生的温情而情绪為之溃堤!
自从那天晚上与陈东城老师的yī_yè_qíng后,我才知道原来陈老师是来自缅甸
的侨生。他就读於台北某国立大学,毕业后因成绩优异考上教师资格,留在台湾教书,并且自愿分发到我的家乡来教书,因為陈老师擅长各项运动
,又身兼学校体育推广的负责人,他以校為家深得校长及各科组处同仁的
爱戴。
陈老师说,我长得像他在大学时的爱人同志,很遗憾的是他的爱人因為在
毕业旅行时,不幸墬落山崖意外身亡。他曾经渡过一段很长很长的自我封
闭低潮期,直到碰到我以后,他才赫然从我身上找到他爱人还活在这个世
界上的幻影。
正当我在浅眠中思念著既往种种情境时,忽然感觉到一阵香水扑鼻而来,
床边好像站著人俯视著我看。我猛然张开双眼,天啊!我几乎惊叫了起来
,她、一个头髮绑著辫子的女孩站在我身前!她、她到底是谁?
我赶紧看著身上的毛巾被,还好!还盖著,只是那睡眠时,男人一贯的生
理自然反应,不知这位女生是否有看到?看著自己下体隔著毛巾被顶著帐
棚,我尷尬地几乎无地自容。
「你画的是你自己?还是贝克汉?」
那头髮绑著辫子身体瘦小的女生以两个指间,捏著一张已经沾了污水且经
践踏过的画像,俯视著我问说。
我醒过来就是被这女孩子进进出出故意放纵的行动所吵醒。我明白这是女
生故意要引人注意的手法。由於她没有穿白色工作服,我不明白此女是诊
所的护士?还是医生家裡的什麼人?
我没有精神也没有兴趣理她,逕自闭目养神,似看不看的。直到她动手要
清除我堆在病床下的脏衣服与背包时,我才不得不予以注意。我很纳闷自
己画的那张人像素描,怎麼会落在她的手上。
「谁都不是,是谁告诉你是我画的?」我忽然有些被激怒的感觉,我最讨
厌人家说我长得像外国人,像贝克汉?我还像汤姆克鲁斯呢?哼!女生都
犯有自作聪明的毛病。
「我看哪,这张画像说是你也可以,说是贝克汉也行,对了!有没有人告
诉过你?你真的长得很像足球金童、贝克汉呢!」她再一次的问说,脸上
期待著我赶快给她个答案。
老天!又来了,我忍住没有叫嚷出来。涨红著脸,我突然感觉一身的伤痛
,都不自在起来了。
「干嘛,还不好意思啊?」她完全以吃豆腐的口吻在找我麻烦。我不知道
自己是不是该对她破口大骂?所幸,这时候医生进来了。
「早啊!毛医师。」女的先打招呼。我因而确定医生姓毛没有错,而这位
女生应该是诊所裡的护士。我居然為此而内心感到一阵喜悦,幸亏她不是
毛医生家裡的什麼人。
医生没理会她却把笑容对著我问说:
「年轻人,昨晚睡得还好吧?伤处还痛不痛?」
「说不痛也痛,好像一身都在酸痛?」我靦腆的回应说。那护士对著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