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瞪了他一眼,“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家里缺了不少东西,油盐酱醋,竟然只有点盐巴,人是铁饭是钢,可只吃盐巴,没有油水,这身子怎么撑得住?还有,这院子只有个篱笆太简陋了,我知道我家里要的聘礼不少,青砖墙就不要求了,可这篱笆必须换成土墙,就这样大敞四开的,实在是危险,不说来个心怀不轨的小人进来偷东西,这山上的活物要是下来了,家里第一个遭殃。”
张大郎一听,自家哥儿不是要走,乐得嘴快咧到耳朵根子了。也不说话,起来把衣服柜子搬开,从底下挖出来一个一尺长宽的木头箱子。
“安安,这个给你,你看看家里缺啥就去买。这阵子拜托王么么帮着说亲,我就没再上过山,等过两天我就接着上山,银钱肯定是够用的。”张大郎摸了摸头,又接着说:“当年我跟着阿爹阿爸逃难来了这边,家里也有些积蓄。只是阿爹去世阿爸紧跟着去了,花了不少,这些都是二老去了之后我自己攒下的,就是我一两年不上山,家里也不会太困难的。”
确实,张大郎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二十几个十两的银锭子,一小堆碎银子,应该也有几十两,十几吊外加几小串铜钱,总共得有个三百两。安安上个世界是女尊国,也是古代,照原主记忆来看,银钱比例是一样的。
“怎么这么多?”安安倒是吓了一跳,估计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比不上张大郎的。
“去年我上山遇到一只熊瞎子,被我给收拾了。我自小跟着阿爹学习家传手艺,就自个把熊瞎子给处理了,拉到县里正巧遇到县太爷给家里长辈挑礼物,一张熊皮给了个二百两的价格,其它部件零零碎碎卖了五六十两,剩下的都是这两年零碎攒起来的,除了给阿爹和阿爸的聘礼我都没花。”安安知道这个阿爹阿爸指的是安安的阿爹阿爸。
“你,你有这么多银钱,怎么还这么难说亲?”
张大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阿爹说,他当年说了个哥儿,因为他家里穷毁了婚,后来见阿爹有了本事赚了钱又想着继续和阿爹和好。阿爹那时候已经和阿爸定亲了,就没答应。那哥儿干脆嫁到了镇上,夫家是个有本事的,经常被他借着机会给阿爹找麻烦。后来家乡那边闹了旱灾,阿爹就带着阿爸来了这陆家庄。阿爸身子生了我之后就一直不好,得了阿爹的死讯之后就这么去了。临终前一直记着阿爹被人刁难的事,让我一定要好好挑选。我就想着干脆先不建房子,就这样看看有没有哥儿愿意跟我。”
“噗嗤”安安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傻大个倒是精明,自己要不是知道家里人不喜欢自己,怕他们把自己送到镇上给人做小,想着这一回过过平淡日子。再或者要是原主在这肯定是宁愿去镇上也不愿意嫁给他这么个家徒四壁的人。
张大郎见安安笑得厉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确实有几个家里缺银子的哥儿被自己吓跑了。
“我起初还担心家里太穷,以后要省吃俭用攒钱呢。不管怎么说,有钱只存着也不是个事,要是被人惦记上,还不如换成别人偷不走的。我们这也算是新婚,你暂时先不要上山,如今刚刚过了秋收,建房子也是个好时候。我们还是建个好点的房子比较好,这茅草屋到了冬天实在是不大稳妥,万一雪大了真可能把人埋了。”安安没注意张大郎眼中的欣喜,自顾自说着。
“成,宜早不宜迟,今个我就去村长家,我们周围这片宅地基其实都是我们家的,这还是当时阿爹来到这之后买下的,本就是打算建个大房子。后来谁承想出了意外,正好我们直接把这都圈起来,建上五间青砖屋,再用青砖围上院子,省的你心里不踏实。”张大郎说干就干,立马站起身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哎,你...”安安气的一跺脚,这人真是,自己话还没说完呢。
“额,安安,你还有事?”张大郎听着安安似乎有话说,又返了回来。
“真是的,你急什么!我是想着上山打猎毕竟危险,要是能多买点地,哪怕我们自己不会种,佃出去也可以收租子。你要是喜欢打猎就偶尔上一次山就好,当个猎户毕竟还是没有农户好听,等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也不好说亲的。”安安本事胡乱的找了个借口,让张大郎多买点地,现在这年头,家家户户吃紧,好些人家都在想着把地卖了好渡过这个坎。张大郎要是上山太勤快,万一出点事,自己不就守活寡了(呸呸呸,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年代家里要是没有个男人,小哥儿可是很艰难的。
谁知道张大郎心里更是乐呵了,自家小哥儿惦记着给自己生孩子呢,立马答应着:“成,我一会儿就去村长家说,田地就尽量买离家近连成片的。”
“还愣着干嘛?”安安等了他一眼。
“那个,你还有别的事没说吗?”张大郎怕自己又没听全,赶紧再问一句。
“没了,算了,我跟你一块去吧,早晚都要见人的。”安安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自己去看着点比较好。看张大郎傻乎乎的样子可别被人骗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才是被骗的那一个。一个十三岁就能独子养家,还赚下这么一大笔银钱的人哪里是简单的?何况三年来没一个人知道他家里确切的情况,可见是个心思缜密的。安安也只是关心则乱了,毕竟要跟他过一辈子,可不能让自己男人(额!!)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