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负责照顾我起居的丫环─舒月。
迷蒙间…我看见她将我交待给她的东西递给正手忙脚乱的大夫。
「这是……」大夫的脸色霎时转青。「这不是『一刻花』的花瓣…那是毒性甚烈的毒花呀。」
「是的……大夫,这是实公子的交代。」舒月将视线移向我,大圆的眼睛充满了对我的不谅解。
我知道…凭『一刻花』剧烈的毒性会让我这没得救的身子完全败坏。
可是…『一刻花』的剧毒是属它茎部的毒性最烈,而花瓣虽有毒但不至於让人短时间中毒身亡。
加上…服用了『一刻花』…全身并不会有任何中毒异样,而是会像服用良药般全身精神弈弈,然後会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体内败坏食用者的身体
内部,让人死於不知不觉中。
而…只服用它花瓣的我,虽然中毒..可是身子会因为它的毒性反应充满了生气。
待在以毒闻名江湖的「聂府」三个多月里…我倒是学到不少好东西呵……会出如此下策…也只是因为我不想意识恍惚…的度过人生的最後时候
罢了……
「公子他的身体实在是……唉……老朽知道了,就照公子的话做吧。」大夫看了看手中的花瓣,在看看我…认命的说道。
「你帮我扶起他…」大夫一面对著舒月说,一面将花瓣捣碎掺入仆人端上来刚煮好的汤药里。
舒月扶起我疲软的身体靠在她身上,大夫开始将汤药灌进我口中,一面用巾布擦拭我溢不下的苦药。
这让我想到…在以前我发病的时候,习弈也是这般让我躺在他怀里,大掌抵在我胸膛上不断灌进真气,将我病寒的身子添加热度,他脸上充满
了平时不易见到的温情,那总让我心悸不少。
而他也会亲自煎药、亲自喂药,不假他人之手…屈尊降贵的整天待在琴阁里直到我病好。
可惜…此时此刻他不会来、也不会看见我比以前病的更严重的丑样子。
对他来说…我只是可以满足他对祺释放温情的代替品,他对我好…担心我…全是因为我长的像祺。现在他握住祺了…而我就变的可有可无……
眼皮再也撑不住了……终於我有想睡的念头,不用在去想那些伤痛的事了。
阖上眼…听不见满屋子喧哗的声音,只有宁静……
这夜…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穿著缀满彩珠的新嫁衣,在一片艳红的花海中…敞开喜悦的笑。
我笑的开怀…周围的人们也喜悦的祝福著我。
但…最终……梦里的我却等不到新郎的来到。
独自……哭泣。
★ ★ ★ ★ ★
第三天……有个贵客踏上琴阁的地。
难得的贵客…让我撑起刚复原的身子,下床为他抚琴。
坐落琴座前…我强忍著发颤不住的手抚上琴铉,弹出悠悠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