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是阿莫家的人就好了……”
阿道夫说完这句,就把脸扭向窗外。弗利比靠着他的腿上也无趣,索性坐起身也看看窗外。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火车站里,卡多斯,他也注意到了火车里的二人,用一种仇视的眼光怒视着他们。
“卡……”
弗利比还没喊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顺带往后一拉,要命的伤处正好挨到火车座,疼得弗利比眼泪都出来了。阿道夫一副挑衅的样子,回瞪着卡多斯,还轻咬着弗利比的脖颈。此时,火车缓缓开动,三人的眼神逐渐地在火车开动后消失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火车在当天的半夜已经抵达德国。柏林是阿莫家现在的地址,只要有人认出弗利比并立刻报告给阿莫爸爸,弗利比就有救了。舒服地趴在阿道夫的大腿上,弗利比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可是他想破头都没想出来,一个姿势让他腿都麻了,无奈地,弗利比只好撑起身子,此时他正好在夜色的映衬下看见了阿道夫睡着的脸。
真是硬朗而凶残的脸。这是弗利比在仔细看阿道夫的脸时下的一个定论,就跟阿道夫希特勒一样,下手真狠!阿道夫现在双臂交叉放在腹部,头微微垂下,平稳的呼吸表明他现在正在睡梦中。弗利比突然想到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匕首,要是趁现在杀了他,自己就能逃出去,而且阿莫家也会帮他消除痕迹……
可是那天晚上,他低声喊着爸爸妈妈,可恶,不要过来之类的话……他的父母呢?难道真的是被阿莫家的人杀了?要是我没有了爸爸妈妈,我……
弗利比竟然有点可怜起眼前的军人了。他再仔细地借着月色看阿道夫的脸,微粗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细抿的嘴角,淡淡的微红的嘴唇,精致的脸,脖子上的疤痕,细碎的发丝。阿道夫还带着训练时的军帽,帽子上还有十字标志……
没有上衣时,那一身的疤痕,结实的肌肉,吓人的烧伤……还有那根巨大的……
弗利比使劲摇摇头,不论怎么求他都不肯放过自己,真是恐怖的男人!可是这张脸,实在很帅,应该说,很男人!在他认识的所有恋人……不!所有男人中,即使是自己家的保镖,都没有这样独特的男子气概。
如果他家人真的是我阿莫家杀的,那我岂不是也有罪?弗利比呆呆地看着呼吸平稳的阿道夫,眼神定在他的嘴唇上。虽有过激烈的交锋,可是他从没吻过我……是啊,他是报仇来的,又不是谈恋爱来的……弗利比看着那嘴唇,竟然不自主地靠近了。
我是花痴吗?我很贱吗?竟然这么主动地去吻他!因为他太帅太男人了吗?弗利比在心里把自己训斥了一顿,但嘴唇还是几乎贴近了。只是吻一下,就一下,轻轻的,哪怕他现在把我杀了呢……弗利比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了,刚要凑上去,突然在脑海里,想起阿道夫在自己身上,左右开弓地扇着自己的脸……
弗利比被吓得立即远离了男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阿道夫没有任何反应的脸,弗利比捂着心脏,把头埋在了火车座靠背上。
我竟然要吻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凌晨,火车“呜——”地一声长笛把弗利比的梦搅醒了,还以为还弹簧软床上的弗利比刚咿咿了几声,就被一个大手抱起来,走出了车厢。
竟然还是这个姿势,丢人丢到德国了!当我是卷起的铺盖卷吗?弗利比心里咒骂着,只能看着灰色的地面。但没一会儿,自己就被放在了长椅上,阿道夫起身离开了一会儿,没五分钟就回来了。
“屁股还疼吗?”
弗利比斜眼看他。
“你说呢?唔……#$*@#……德国香肠?”
嘴里被强行塞进一个棒状物,弗利比嚼了两下,肚子还真饿了。这根可比阿道夫的那个小多了。想到这里弗利比竟然有点带着怨念啃这个可怜的香肠。
阿道夫看着他一副三天没吃饭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昨天晚上,为了防止他逃跑而自己装睡,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什么,从他起来后什么动作也没有,想睁开眼睛看看又不行。等了一会,那小子竟然攀上自己的肩膀,呼吸都喷在自己脸上了。要是他敢干什么,我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扔出火车外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干地睡去了,弗利比你在想什么呢?
“阿道夫尤金?是你啊!”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看上去也是军人。阿道夫打量了一眼,原来这个人也是在斯大林格勒被俘的德国军人之一。
“啊……堂胡安……你在这里干什么?”
堂胡安是德国籍西班牙裔人。他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西班牙人,父亲在一战时被连累致死,胡安就不顾母亲劝阻地来到柏林征兵还加入纳粹党。在斯大林格勒几人都被俘了,关在那里被做了几年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