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煜只知道,那个人死了,他并不是毫无知觉,他原以为那个人的生死不会让自己有丝毫的感觉,可是想到那具曾经温暖的躯体,此刻已永远的冰冷下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去。
总以为许多事,便如雪过无痕一般,可事实上雪过无痕,心里却难免留下印记。就如雪无痕那剂药一般,虽然对身体无碍,可总归是伤了元气,便是药力过了数日,一时也难以完全恢复。
是以这两日玄麒都不免要去医馆调理,好在沈寂溪医术高明,经过几日的调理,虽然气力依然没有全然恢复,可身体却已无碍。恢复如初,不过是要等些时日罢了。
武樱从关押章煜的地方出来,整个人便有些无精打采。他对韩荻不可说不惋惜,此人聪明善谋,又是敢作敢为的脾性,无奈却是为了自己与自己打的一个赌,便白白丢了性命。
“小樱...”
武樱思绪被打断,一转头却见詹荀正向自己走来。
“詹大哥。”自章煜被关押之后,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不由都有些感慨万千。
“何倚说韩荻的尸首是你带了给他的,我想,在下葬之前,还是来知会你一句吧。”詹荀道。
“此人在北江军中并无大过,若是可以便寻一口棺材,找个清静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武樱道。
“嗯。你...还要再去看看么?”詹荀有些犹豫的问道。
“也好。”武樱沉吟半晌,答道。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向停放韩荻尸体的所在行去,两人都是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