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忠连夜偷偷去见张彪,说明情况,张彪听了急问:“你可看的清楚?”
“末将看的清清楚楚!”
张彪心中大喜,道:“天助我也!这陈蒨是陈霸先最得力的侄子,若是能活捉了他,对那陈霸先无异于断其手臂一般。”
匆忙点齐了兵马,反杀了回来。
到这城门口,那任忠叫开城门道:“是陈将军的大军到了。”
守城的士卒认得任忠,不疑有他,被他引领大军一下冲了进来。
却说韩子高、陈蒨刚刚小憩了一个多时辰,突闻喊声震天,二人惊醒,听那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叫:“将军不好了,敌军杀进来了!”
子高本没有解甲,而陈蒨却没有穿战甲,此时却也来不及穿了,他直接拉了陈蒨的手道:“蒨儿,跟我来。”
二人跑出门外,遇到沈泰,他慌里慌张地道:“将军,都怪卑职不察,有一部下连夜偷偷将那张彪大军引来了。”
韩子高急问:“沈将军,敌军势大,我等兵微将寡,这城中可有藏身之所?”
沈泰听韩子高问何处藏身,想了想道:“城北十里处,有一很大的废弃的地窖,原是梁国军队的储粮之地,久未用过,可以暂避。”
韩子高道:“请将军引路,我保护陈将军杀出去。”
沈泰前面已见过子高,亦惊诧于他的容颜,见他皓白如玉、柔美如少女,此时虽然不太相信他,却也别无他法,只好道:“随我来。”
此时陈蒨身边只有百名侍卫,加上剩下的百名轻骑兵,连华皎、章昭达都不在身边,那沈泰也因事起仓促,只有几十名亲信侍卫跟着他。
赵大虎等将二人的战马牵来,二人翻身上马,韩子高对陈蒨说:“子华,你跟着我,咱们冲出去。”
陈蒨固执道:“不,子高,你跟着我,我护着你,咱们冲出去。”
子高怒:“子华!你连盔甲都不及穿,何况我原本就是你的侍卫,你必须听我的。”
吩咐其他的侍卫:“保护将军!随我跟沈将军冲出去。”
几人一声喊,冲了出去。
出去后,侍卫们打马跟随,最前是沈泰,然后是韩子高,中间护着陈蒨,左右和后面都跟了一些侍卫和骑兵,大家齐齐向城北冲去。
那张彪有万余人,都呐喊着:“将军有令,活捉陈蒨,赏银五千两,杀死陈蒨,赏银三千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多士兵将领持刀舞剑,聚拢了来。
形势万分紧急!
韩子高左手拿剑,右手拿着银枪,左右开弓,所向披靡,只护着陈蒨且战且走。
冲到一空地处,眼看要冲出重围,却听陈蒨在后喊了一声,就听几个侍卫惊叫:“将军!”
韩子高回头看去,却见陈蒨大叫了一声,跌落马下,他一颗心比自己被一剑穿过还难受,惊地跳下马来,飞奔过去看,只见一飞箭射中了陈蒨的后背,入肉似乎有三四寸许,基本上从后背穿透了前胸,他已经昏死过去。
韩子高霎那间惊得魂飞魄散,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抱起他来,泪水涌落,哭叫:“子华!子华!”
旁边沈泰、赵大虎等聚拢了来,跟着大叫:“将军!大将军!/老爷!”
陈蒨终于悠悠醒转道:“子高,你不要管我,自己冲出去吧。”
韩子高听他还能讲话,心里稍安,检查他的伤势,似乎离心肺还远些,主要在靠近肩头处,只是流血甚多,他心略放下来,道:“子华,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拔箭止血,然后带你杀出去。”
他急急将那箭前后斩断,咬牙拔出余箭,陈蒨一声未吭,他性格极其坚韧,当年在侯景大牢里受尽百般折磨,从来都一声不吭,但此时头上也出了很多的冷汗,韩子高撕了些布,洒上些止血的药,将陈蒨的伤口包住,又心疼地给他擦了擦汗,这么一耽搁,又有追兵围了上来。
陈蒨惊道:“子高,你别管我……”
韩子高不等他讲完,大声喝斥:“少废话!有我就有你,我俩生死一处!”
他扯下袍带,将陈蒨缚在身上,翻身上马,跟十几个侍卫和轻骑兵道:“将军已负重伤,你们要拼死挡住后面的追兵!”
侍卫们、士兵们齐声答:“遵命!”十几个侍卫和十几名轻骑兵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韩子高一提绝地的缰绳,跟着那沈泰向前冲去,前面的阻兵较少,他又勇猛万分,他害怕有敌将或者士兵离的近了,刺伤缚在他身后的陈蒨,他此时右手提枪,他枪长丈余,而左手改成拿着他的银弓,他只用左手和左脚可以将三支箭搭上,这样,可以尽可能将敌阻挡在一丈开外。
他此时更是勇猛,左右开弓,正是挡我者死!枪挑箭射,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剩下的侍卫和骑兵还有约百骑,其中包括侍卫头领赵大虎等,都跟着拼死护着陈蒨冲了出去。
后面那十几个侍卫,加上十几名轻骑兵们最终拼了性命,被张彪的军队围住,终于拼尽了最后一人,但他们人人奋勇争先,无一人后退,好在他们却还是为韩子高争得了时间,这些人被杀后,张彪的人却也不知道韩子高陈蒨去了哪里,只得四处搜索不提。
韩子高冲了十几里地,却遇到了华皎,他听到城破,也是惊得魂飞魄散,正赶回来。这下护着陈蒨,一齐冲到了那地窖处。
韩子高背着陈蒨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