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几上的烛火跳动,偶尔发出几声噼啪的声响,照的一室昏黄。绍景掀开灯罩,又递给楚汜一把剪刀,楚汜伸手去剪那烛芯。
“何当共剪西窗烛……”绍景开口吟道。
“……却话巴山夜雨时。”楚汜应和。恍惚间竟如同回到多年之前,两人也是这般对坐,只不过那时候绍景面对的是满桌子的经纶,而自己在旁,帮他剪去过长的烛芯。
“可惜了在冬日,没有夜雨,”绍景举起酒盏打趣道,“倒是有夜雪。”
“……”楚汜也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听绍景这么一说,微微诧道:“竟是下雪了?”
说罢放下酒盅,起身推开了窗。
果不其然。腊月的雪来的凶猛,如同鹅毛一般纷纷扬扬,殿外的大理石地砖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往来巡逻的侍卫踩的脚印儿还留在地上,很快又被新的雪花覆盖。院子里种着的矮松已经被盖了厚厚一层,借着灯盏依稀望见天地沆砀,浑然一白。
“瑞雪兆丰年啊……”楚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